他僵硬的无法动弹分毫。
他的脸上还有夏日午后的汗气,他手里还拿着姐姐用剩毛线编好的钥匙链,他刚刚在街道上对同学说再见。然而站在这里的时候……一切都顿时凝固了。
他的身体,他的血液,他的灵魂,都掉进了冰窟一般,瑟瑟发抖。
别看,别看,走开,阿晴,我求求你,求求你……男人在姐姐的身体上剧烈的晃动着,牵连着姐姐幼小的身体也在摇摆,怎么可以这样……他无法明白,那么幼小的姐姐怎么可以承受的了成熟的男人的身体。
有人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强行的带了出来。
&ldo;你年纪还太小,不适合看。&rdo;那个人的声音很冷,松开手的时候,才稍微带着嘲笑惊讶:&ldo;哭了?眼泪都流在我手里了。&rdo;
他捂住眼睛,无声地哭着,耸着瘦弱的肩膀,雪白的短袖汗衫都沾染上了泪水:&ldo;进、进旋先生……&rdo;他结结巴巴的叫着面前男人的名字,&ldo;为什么要那样对姐姐?她犯了错吗?饶了她好不好,进旋先生,求求您和主人说,饶了姐姐。&rdo;
男人只是很冷的看着他哭。
很久之后,才突然开口:&ldo;我帮你,你可以给我什么呢?&rdo;
他抽泣着,茫然的看着男人。
&ldo;你的头脑,身体,包括生命,都属于安家……&rdo;男人笑了笑,笑容不带有温度,&ldo;那么你什么都无法再给我啊。&rdo;
&ldo;可是……&rdo;他焦急起来,&ldo;可是我在这里呀,进旋先生,我站在您面前,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很多事情,让您快乐的……&rdo;泪水又流了出来,姐姐的痛苦他无法承担一点点吗?
男人的手在他的脸颊下擦了擦,打断了他的话。
&ldo;进、进旋先生。&rdo;
男人深思着看他:&ldo;可以快乐?&rdo;
&ldo;嗯!我可以,我可以的……&rdo;他胡乱点着头。
&ldo;错了。&rdo;男人说,蹲下来,扶助他的肩膀和他平视,&ldo;没有人可以快乐。&rdo;
他第一次看到进旋先生的眼睛呢。
很透彻的眼睛,宁静无波似乎看透了一切。
&ldo;可是,我在学校里大家都很快乐。&rdo;他争辩起来,并不是不惧怕主人们的威严,只是似乎说服了进旋先生就可以让姐姐的惩罚停止,&ldo;大家都很快乐,一起玩,会骂人会打架,可是都知道快乐。&rdo;
&ldo;是吗?&rdo;男人问他,&ldo;你确定自己很快乐?你认为自己很幸福?就算只是我安家的一个家奴么?&rdo;
他年纪还太小,几乎无法了解那样沉重的词语后面是什么样的意思。
于是他说:&ldo;嗯。&rdo;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ldo;那很好,我们的交易成交了。&rdo;
&ldo;什么、什么交易?&rdo;他目瞪口呆。
&ldo;我救你姐姐呀,而你,慢慢长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幸福。&rdo;男人的声音有些缥缈,&ldo;既然如此,你就叫晴吧。&rdo;男人站起来,粗糙的大掌抚摸着他的脑袋,&ldo;安晴。&rdo;
安晴……
好多年过去了。
姐姐在很短的时间被送离安冰的身边嫁给了一个奴隶。
他被送往优秀的大学学习,准备为安家奉献一切。
原来和他打赌的安进旋已经去世。
接着有了阿泽的出生。
以及初遇斐冬离的那天。
还有……磨损到无法看到色彩的,不敢再去坚持的幸福的心……阿晴……
他知道斐冬离在哭。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哭。
抱着他,放在床上,拼命揉搓着他的手脚。
&ldo;你们这些做主人的都是没心没肺的东西吗?!&rdo;他也听见阿析的声音,他知道他在厨房里开煤气,然后放着热水,打了急救电话。
接着衣服被脱掉了,斐冬离用热毛巾敷着他的身体,冻僵的皮肤稍微活络了一些。
被子盖了上来,斐冬离的身体就躺在他的身边,火热的身体环抱着他。
&ldo;阿晴,不要吓我,一定不要吓唬我。&rdo;斐冬离的声音惊慌失措,好像在风雨中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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