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发现仇小楠从太平间出来后,便意识到院长很有可能会立刻找到她,便四下里寻找着,最后在大兴芦苇滩发现了仇小楠。
四个小伙伴手拉着手,将院长和仇小楠围在中间。辰辰脖子上的围巾像蛇一样向院长的腿部缠绕过去,艾丽空空的袖口缠住院长的腰,雅梅裂开来的镜片里,朝院长喷着暗血色的血水,而小亮则用自己的头朝院长的腹部撞去。
院长不慌不忙地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一股气来,强大的惯性,使得四个小伙伴们立刻纷纷向后退去。可等她反应过来,发现仇小楠和那个男孩都不见了。
妈的,中了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院长禁不住地骂一一声,扬长而去。
小伙伴们瘫在地上,他们伤得也不轻,每个人的七孔都在流着黑血。但知道仇小楠已经脱险了,都开心地笑了。
在距离芦苇滩大约两站地的地方,有一家临终关怀医院,仇小楠和那个小男孩就躲在里面。仇小楠当然还是在太平间,而小男孩则站在医院门口的接待处。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几分钟前,他还在大兴芦苇滩上捉泥鳅,身上的泥水、卷着的裤筒、手上的一个湿嗒嗒的塑料袋都是证据。可是现在,怎么突然来这里呢?他揪着头发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
天色渐渐黑了,小男孩开始向家里走去。
他的家离这里不远,在一个高档小区的后面,有一个屏障般的绿化带,那里有一个平房出租屋,所有的房屋都十分简陋,他家就在这排房子的最里面一间。
门没有上锁,其实也不用上锁,家里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大半地方被捡拾而来的废品站了位置,其余的就是一张倾斜的木床和一个坑坑洼洼的木桌,还有一个满是污垢的暖水瓶和看不本来面目的电饭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烂气息,令人作呕。
小男孩走到门口,将手里塑料袋中的两条小泥鳅拿出来,用力摔死,然后又从裤腰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将小泥鳅开膛破肚,快速地洗了一番,继而踢开门,将它们放进电饭窝里。
他没有想到,有一个男人一直尾随着他,此时,正在门外偷偷地透过窗户上的窟窿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看着,他的眼角就湿润了,他翕了下宽大的鼻翼,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他返了回来,手上提着两袋食物,他将食物放在门口,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今天,蔡主任到达学校的时间特别早,见到戴着红领巾的值周生朝他敬礼,他还笑盈盈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对方的头。倘若在平时,他定是装着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屋里,背对着他。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这么早?”院长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
“这不是因为知道院长您会来吗?”蔡主任陪笑道。
院长转过身子,绕着蔡主任走了一圈,“别以为来得早,你就是个好主任,知道你们学校有学生失踪的事情吗?”
“这个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哈哈,就知道没人查觉。”院长直言不讳地说,“别紧张,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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