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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1页)

大王暴虐,不会善终

这芈弃疾未斩蔡朝吴,已是心有所动。刚才蔡朝吴说的&ldo;当璧而拜&rdo;的话,让芈弃疾想起了楚国的那段往事‐‐

当初,楚共王无嫡子,只有宠妾生的五个儿子:老大芈昭,即楚康王;老二芈围,即楚灵王芈虔;老三芈比;老四芈黑肱;最小的即芈弃疾。楚共王要在五个儿子中立一人为世子,心里决定不下来,便祭祀祖先,捧着璧暗中祷告说:&ldo;请求祖先在五人之中,选出一个贤明而有福气的,让他主持国家。&rdo;就把璧秘密埋在宗庙的屋中,暗记其处,让五个儿子各斋戒三天,进入宗庙,依照长幼顺序依次拜谒祖先神位,看谁拜谒时在璧上,就是祖先所选立的人。芈昭先入,跨过埋着的璧,在它前面拜。芈围拜时,手肘在璧的上面。芈比、芈黑肱二人,离璧甚远。芈弃疾当时年纪还小,让保姆抱进来拜谒,正在璧纽之上。楚共王心中知道祖先保佑芈弃疾,宠爱更加厉害。由于楚共王死时,芈弃疾还未长大,所以芈昭先立为楚王,可是知晓埋璧之事的楚国众官,人人相信芈弃疾会在今后即位楚王。

今天蔡朝吴说到&ldo;当璧而拜&rdo;的祥瑞,芈弃疾害怕这话传出去被楚灵王忌恨,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假装生气赶走了他。

蔡朝吴回到城里,讲了芈弃疾的话。世子蔡有说:&ldo;国君为国家而死,乃是正理。我虽未完成父君的丧事而继位,可是已经摄政守国。我应当和这城一起存亡,岂能向仇人屈膝,成为俘虏去做奴隶呢?&rdo;于是坚守更为用力。

从楚军夏天四月包围开始,直到冬天十一月,楚军未能攻破。这时,蔡归生积劳成病,卧床不起。城中粮食吃光了,有一半人饿死。守城军士又饿又累,不能对敌。一个灰蒙蒙之日,楚国军士像蚂蚁一样爬上城墙,城被攻破了。世子蔡有端坐城楼,束手接受捆绑。芈弃疾进城,安抚居民,把世子蔡有押上囚车,和蔡洧一起送到楚灵王处报捷。因为蔡朝吴曾说&ldo;当璧而拜&rdo;的话,留下他没送往楚国。不久,蔡归生死了,蔡朝吴就留下服侍芈弃疾。

这时楚灵王已回郢都,梦见神人来拜访,自称是九冈山之神,向楚灵王说:&ldo;祭祀我,我让你得到天下。&rdo;楚灵王醒后大喜,就命起驾到九冈山。正好芈弃疾捷报到,楚灵王就命拿蔡国世子蔡有当作祭品,杀了祭神。大夫申无宇劝谏道:&ldo;商纣王暴虐,周文王仁慈,商朝因此灭亡,周朝因此兴起。先王楚庄王灭国许多,但一般不杀亡国之君,所以称霸诸侯。请大王慎重!&rdo;楚灵王说:&ldo;他是叛逆国君蔡般之子、罪人后代,怎么能和诸侯相比?他的命运正该像牲口一样。&rdo;申无宇退下叹息道:&ldo;大王暴虐,不会善终!&rdo;第二天就告老回家。

区区天下,不肯给寡人

蔡洧见世子蔡有被杀,哀哭三天。楚灵王认为他忠君,就释放并且任用了他。蔡洧因为父亲被楚灵王所杀,私怀复仇之心,因而接受任命。

蔡洧是个有心计之人,他暗暗想道:&ldo;老虎攻击前,总是要先俯下身子,收起爪子,放轻脚步,老虎之所以称霸山林,是因为它懂得抑制自己。&rdo;蔡洧又想道:&ldo;要想让一条狗灭亡,一个不错的办法就是让它疯狂,因为疯狗必然招来棍棒乱打。申无宇想让楚王学会克制,成为老虎,可他不听,这真是好事呀!既然他不想成为老虎,那么我就想法让他成为疯狗。&rdo;蔡洧不由狂喜。为使楚灵王疯狂致其灭亡,蔡洧鼓动楚灵王说:&ldo;众诸侯所以服侍晋国而不服侍楚国,是因为离晋国近、离楚国远。现在大王占领了陈国、蔡国之地,和中原相接,如果加高扩大城墙,各置千乘兵车,向各国示威,四方谁敢不服?这之后,再向吴国用兵。先征服东南,后图攻西北,大王您就可以代替周朝而成为天子。&rdo;楚灵王大喜,全然不知中了蔡洧的&ldo;疯狗&rdo;计划,于是重修陈、蔡城墙,扩大一倍,加高一倍。用公子芈弃疾做蔡公,以酬劳他灭掉蔡国功绩。楚灵王又在蔡洧劝说下,到处修筑城池,据守楚国要害。

楚灵王以为自此没有比楚国更强大的国家了,指日就可得到天下,便召太卜融用龟甲占卜,问:&ldo;寡人何日为王?&rdo;太卜融说:&ldo;大王已称王了,还问什么?&rdo;楚灵王说:&ldo;楚国和周朝并立,不是真王。得到整个天下,才是真王。&rdo;太卜融用火烧龟甲,龟甲裂开,太卜融看了看说:&ldo;从占卜情况看,天下还得不到。&rdo;楚灵王把龟甲扔到地上,捋起胳膊大叫:&ldo;上天啊!区区天下,不肯给寡人,那何苦生下寡人呀?&rdo;蔡洧在旁,上前奏道:&ldo;事在人为,那烂龟甲能预示什么呢?&rdo;楚灵王又欢喜起来。

蔡洧说得没错,加高扩大城墙,向各国示威,四方谁敢不服?众诸侯畏惧楚国强大,小国都来朝贡,大国也派使节修好,进贡的各国使节,路上不断。齐国大夫晏婴,奉齐景公之命,也来出使楚国。

楚灵王对群臣说:&ldo;晏婴身不满五尺,可是贤名传遍各国诸侯。当今海内各国,只有我们楚国最强。寡人要羞辱晏婴一番,以显示楚国的威风,各位有何妙计?&rdo;太宰薳启疆奏道:&ldo;晏婴善于应对,一件事不足以羞辱他,不妨如此。&rdo;薳启疆说了捉弄晏婴办法,楚灵王听后极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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