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在太子府内临时搭建了个公堂,并且将之前和采青有干系的人都带上了公堂。
屏风之后,独孤邺和蒙氏坐着,听着外头的审讯。
杨大人先审讯了当日负责打发采青的妈子,妈子只颤颤巍巍道,“当日老奴按照主子的吩咐将采青赶了出去,之后便再未瞧见过她。老奴确实是不清楚为何这丫头会被人害死……”
红妈的口供显然对案件进展没有任何帮助,杨大人摆了摆手,“带下一位。”
不时徐氏便被人簇拥了上来,由于徐氏的身份,虽为废妃,但当她见到杨大人时也不下跪。
杨大人并不在意,直入主题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采青是何时?”
“就是那****被查出在衣衫中藏碎片,故意害人的当天。”徐氏淡淡道,眼神望向杨大人身后的屏风,她能猜测到那后面坐着谁?
“听说采青当日在衣裳中放了碎片害人,正好是徐良娣你穿上了那件衣服,那是否有这么一种可能,是你怀恨在心,将她杀了呢?”杨大人随口分析道,想要试探徐氏的反应。
没想到徐氏一脸平静,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屏风后一动不动的人影,笑道,“大人,那衣裳可是太子妃的!那奴婢想要加害的人怕不是我,而是她吧?我只是碰巧讨要了那件衣裳。你怎么不怀疑太子妃呢?兴许是她得知采青真正要害的人是她,因而怀恨在心吧?”
徐氏的询问刚落,屏风后的蒙氏便显得慌乱起来,手差点没稳住,将杯盏摔在地上。
独孤邺冷冷地扫视蒙氏这一异常举动,见她只是非常温和地笑笑。
公堂里审讯正在进行,云千代这边吩咐着奴婢收拾残局,原本热闹无比的宴席上如今只剩残羹冷炙。
“听说杀人凶手很可能是徐良娣。”
“真不敢相信啊,她竟然那么心狠手辣。”
正在收拾餐具时,几名婢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云千代在一边吩咐着小厮如何将坐席有秩序地收回,便听到那几个丫头的闲言碎语,心中总算有了一丝喜悦。
徐氏无风不起浪,处处针对她,想必这次就该彻底失势无望了吧?
正失神想事时,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茶碗碎裂在地的声音,云千代抬眼看去,一个身形圆润的妈子正在指责一个丫鬟,骂她粗手粗脚。
那丫头哭哭啼啼地求饶,被那妈子骂了好一会她才离开。
看着那个妈子手里拿着一件披衣,匆忙消失在游廊的背影,云千代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背影,好熟悉!
只是那一时半刻,她又实在想不起那背影在哪里见过。
“待会直接将餐具收拾了送涮洗房。”云千代简单地吩咐了一声,便撂下手中的差事匆忙跟在了那仆妇身后。
经过抄手游廊又走过假山,直到走出中院前往前院,云千代才意识到什么,这名仆妇似乎要去大门。
她紧紧跟着,直到走到大门前不远处的假山站定了步子,看着大门便那名仆妇正毕恭毕敬地将披风递给了蒙查氏。
蒙查氏像是有事嘱咐,让仆妇探过了脑袋,伸长了耳朵,两人举动看上去像是旧识,过后在左丞夫妇临走之际,蒙查氏更是从腰际取下一个荷包递给那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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