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头一回参观这里,在她心中这里应该仿佛一个地下山洞,乌漆抹黑的。她傻傻的抱着包袱,愣愣的看着头上。这里俨然是另一个世界,丝毫没有什么山洞的意思。头顶上是一轮蓝色的月亮,幽暗的光芒,让冥界本该漆黑的颜色笼上了一层暧昧的光明。这里的光线柔和而没有温度。乙蜜抱紧了身子,缓缓移动。传说中寸草不生的冥界,居然也有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乙蜜开始兴奋,本来初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心情忐忑不安,可是看到同类,她顿时安了心。胆子大起来以后,她步伐也快了很多。不久就看到了一条波涛翻滚的大河,上浮木桥一座。人都在排队等候,乙蜜上前瞧了瞧,才知道那是一个老婆婆在派水喝。乙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桥下的水黑漆漆的,以乙蜜对水的挑剔来说,渴死她也不会喝的,所以她很乐意的排在了长长的人群后。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轮到她。她和蔼可亲,甜蜜天真的微笑着拿出水杯。觉得这冥界甚是贫瘠,连喝个水都要排队,而且每人限发一碗。&ldo;你是哪儿来的?&rdo;以孟婆在这奈何桥呆了n日的经验,这绝对是个生灵,而非死者。她收住惯性送出的水。&ldo;婆婆,小女初来咋到,还请婆婆多多关照。&rdo;乙蜜再次恭敬的鞠躬,手臂伸得直直的。&ldo;去去去,一边去,你个生灵来投什么胎,这年头黑白无常也太无能了,活人也能抓来。&rdo;孟婆因为日复一日的干着重复的工作,工作热情早没了,每日就期盼着早日回家守着她家老头子别出去和鬼姬鬼混。&ldo;可是,我还没喝水呢。&rdo;乙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的眼睛盯着那孟婆汤发光。孟婆一掌将乙蜜推开,&ldo;下一个。&rdo;高音震得月亮都抖了抖。乙蜜一个踉跄,差点儿掉到河里。她虽然不忿,可惜孟婆因为经常不运动,体胖如山,乙蜜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肯定不是这个满脸横肉的婆婆的对手,况且书上说了,要尊老爱幼。乙蜜因为等了一个时辰,居然还得不到水喝,嗓子冒烟,心里火气直冒,但是天生胆小怕事,正准备踱步离开,却被后面的惊天尖叫给吓住了。只见孟婆花容失色,一跃而下了桥,矫捷度和体重完全不成比例,她的脚下是一只正洋洋得意的老鼠。如果要说有什么动物是四界共有的,那么一致的回答肯定是老鼠,乙蜜因为和田鼠打的交道多了,并不害怕这类生物,只是想不到孟婆那么大尊居然害怕这等小生物。乙蜜眼睛骨溜溜一转,立即眼明手快的抓了老鼠,往孟婆身上一扔,将水杯往坛子里一舀,贼快的溜走。迫不及待的边跑边将孟婆汤往嘴里灌,不知道因为水是抢来的还是自己太渴了,又或者这水实在好喝,简直比那妖尊的寒潭水也好喝。纯净得让人灵魂都在欢悦的呐喊。饮过孟婆汤的人都会忘记前世种种开始新的生活,此汤以天地间至纯至洁之水制成,能洗涤一切记忆的尘埃,乙蜜觉得饮后浑身都轻松起来。只是后面的孟婆在跟着她追打喊杀,让她不过小小喝了一口,其他的就吓掉了。她呆呆的转身,&ldo;你干什么打我啊?&rdo;这里的婆婆也太不友好了。&ldo;你居然敢用老鼠来吓老身,还敢偷喝我的孟婆汤!&rdo;孟婆怒目圆瞪。乙蜜瑟缩在她的拳头下瑟缩倒地,护住头部,&ldo;我什么时候用老鼠吓你了?&rdo;她睁着无辜的双眼,真的很无辜,她现下什么也记不得,连她为何到此地也记不住。孟婆见到她嘴角的水滴,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对一个一切都记不住的人,还能有什么说的。正在此时,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传了过来。&ldo;哎呀,你在这里啊,我说今年的怎么还不来,赶紧跟我走。&rdo;来人正是冥皇身边的头号侍从,阮软大人。&ldo;她就是今年送来的人?&rdo;孟婆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还带着一丝怜悯。&ldo;可不是。&rdo;阮软道,&ldo;可惜了,这么美的姑娘。这可是这么十万年来,送来的最美的姑娘了。&rdo;阮软感叹了两句,和孟婆对望一样,可怜见的。冥界的人都知道,这姑娘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通常送到冥皇那儿,过一夜就别灭了,冥皇辣手摧花的手段,四界皆知。阮软打了个冷颤。他实在不懂,冥皇杀了十万年了都没心软过。当初那位冥皇的未婚妻紫泉小姐受不了冥皇的冰冷,和天帝私奔后,为了补偿,天帝和紫泉每年从四界挑选各族美女来献给冥皇,只为了让冥皇忘记她。可惜就阮软观察,痴情的冥皇大人从来没忘记过狐狸精紫泉,那些送来的女人,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紫泉没有成全冥皇的姻缘,但是倒让他的辣手摧花从此名闻天下。&ldo;跟我走吧。&rdo;阮软尽管可怜乙蜜,但是也不手软。冥皇每年要是不折磨这名美女泄愤,遭殃的就是他们下面的这些人。他只要一想到冥皇的脸,就双腿发抖。他跟了冥皇十万年了,也就这两年才稍微习惯一点,没被他给吓到,最初的一万年,他那次不是吓得在地上爬啊。乙蜜素来听话,她也高兴这个陌生的地方居然还有人来接她,照顾她,难道是她那聪明绝顶的母亲安排的。她很高兴的跟在阮软的后面。阮软带乙蜜来到一个漆黑的屋子,&ldo;你静静的呆在这里,别怕,很快就过去了,然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do;乙蜜瑟瑟发抖,这辈子她啥也不怕,就怕一样东西。根据书上的描述这种乌黑的环境,某种物体最喜欢出来晃了。她想要抓住阮软的手,却发现他早已不知去向。不久后,她只听到沙沙的声音响起,仿佛衣服托着地板的声音又仿佛落叶的沙沙声,她还感到一阵寒风从她脖子后面扫过,然后就看到屋子里,多了以上水蓝色的眼睛。那眼睛上不沾天,下不沾地,孤零零一对水蓝色的眼睛在屋子里游弋。乙蜜大叫一声,&ldo;鬼啊~~&rdo;然后开始满屋子的躲,只听得到处乒乒乓乓的响声。误会上回书说道乙蜜&ldo;大叫一声&rdo;其实非常的不准确,她&ldo;啊~啊~啊~&rdo;的至少持续了三分钟(别嫌少,回家自己试试去),最后轰得帝下的耳膜都要破了,他实在忍不住的挥亮整间寝殿的灯。乙蜜有些不适应突然的光亮,半眯着眼睛从床底下探出半个头,仰望来人。乙蜜瞅了瞅那人的脸,又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仿佛莲花瓣一样的手,最后的答案是,还是他的肤色更好看些。可能是长期不见光的缘故,帝下的脸白得晶莹剔透,比乙蜜的羊脂白又高了一个层次,感觉他的脸都在隐隐的发着冷玉一般柔和的光芒。乙蜜的第一个反应是,想不到他也长得这么好看。可是自己为什么要用&ldo;也&rdo;字呢,乙蜜开始咬手指,做思考状。直到那人的衣角都扫到了乙蜜的额头,她才惊醒过来,忽然就忆起了看的那本鬼书上的内容。也主要是人类的灵异小说太过恐怖,让乙蜜看了一本以后,就对鬼怀着无比害怕之心。她轻轻的提起帝下的衣角,想看看他的脚后跟是不是悬空的。这可是判断人和鬼的快捷方法。她拍拍胸脯,还好他双脚着地。当乙蜜从害怕中回过神来以后,她悉悉索索的从床底爬了出来。直面对面那人比三九寒冬还冰冷的脸,她垫脚,伸手探了探冥皇帝下的额头,不错,有点儿温度。帝下冷着脸,心想眼前这个死女人反正也活不久了,他懒得和她计较。乙蜜素来习惯了周围的人对她的和睦,压根儿不觉得帝下冷着脸是因为自己。&ldo;来,喝茶喝茶。&rdo;乙蜜招呼帝下坐下,给他倒上桌上的茶,掰开他的手,硬生生递到他的手里。&ldo;你累了吧?&rdo;乙蜜自来熟的绕到帝下的身后,双手来到他的肩上,给他按摩。她自小有就这种本能,看到凶恶的主人就忍不住上前讨好两声。以前是娘亲,后来是~~,现在是冥皇。为什么会加个后来是呢?乙蜜一边给帝下按摩,一边思考。那冥皇倒是习惯了人伺候似的,丝毫不以为意,那些送来的女人,那个不是花尽了心思讨他喜欢的,最有胜者,还有裸体给他搽地板的,比起眼前这个只会咋咋呼呼,按摩一下的女人好太多了。&ldo;够了。&rdo;他简练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一手提起乙蜜的后衣领,走到左墙角,扭动了一下墙上的壁灯,脚下就打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洞,下面看起来火红火红,好像岩浆在滚动似的。他,毫不留情的将乙蜜当垃圾一般,扔了下去。这下总算安静了,他挥灭灯开始睡觉。阮软在外面听到乙蜜凄凉的&ldo;啊&rdo;的叫声,刚好忽略了前面短促的&ldo;鬼&rdo;的发音,本来充满希望的脸顿时萎蔫下去,看来这又是那十万分之一个人,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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