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犟脾气上来了。
这三个人都是犟脾气,但如果要论等级的话,周先生毫无疑问是头等,严玉成与柳晋才难分高下。好在他们都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并非不讲技巧,一味蛮干的主。
周先生接下来分析道:“别看现在这个理论方针很吃香,假以时ri,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许多被打倒的老干部,迟早会出来工作的……”
嗯嗯,先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站得高看得远,这番分析却是入情入理。
柳俊边扫地边点头不已。
谁知这么一个小动作,居然无巧不巧就被严玉成看到了。
“小俊,你又点什么头?莫非这个你也懂得?”
柳俊岂止懂得,连今后数十年政局走势都了如指掌。只是这也太巧了些,他不过点了下头,又被人家逮住了。看来今后一定要加倍小心,不但要脸无异se,更不能有异样的小动作。
“我是周伯伯的学生,先生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就算听不懂,也该随声附和。”
“哈哈,拍马屁都拍得炉火纯青了。晋才,你这个儿子了不得,长大了如果从政的话,铁定比你有出息。”
柳晋才笑了一下,随即又苦起脸。
这也难怪,坚持真理,说说容易,真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县里又是下文件又是开大会,大有黑云压城城yu摧的气势,这一把手再不给自己撑腰,顶不顶得住大是问题。
严玉成与周先生显然知道柳晋才担心什么,只是一时之间,也苦无善策。
唉,前世的老爸,虽然一辈子不曾出人头地,却是快乐的,开心的。这辈子莫名其妙做了个芝麻绿豆大的未入流小吏,却烦恼不断,也不知是祸是福。
事已至此,做儿子的,总得为父分忧。
柳俊一边趴下身子去扫桌子底下的瓜子壳,一边故作烦恼地说道:“你躲你躲,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小俊,说什么呢?”
严玉成笑着问。
“伯伯,这些瓜子壳躲在桌子底下,扫不到呢。”
“扫不到就扫不到吧,让它躲一辈子好了。”
柳俊笑道:“也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严玉成眼睛蓦地一亮,哈哈大笑:“晋才,你儿子要不是天才,我剁下脑袋给你当凳子坐。”
柳晋才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你明天就去找张木林,叫他调整副主任的分工。你不管宣传这一块的工作就是了。别人怎么闹,都与你无关。”
周先生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果然是妙策,只是未免有些偷jian耍滑,呵呵……”
“大势所趋,先避其锋锐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柳晋才为理论方针头痛,张木林也一样。自然,他头痛的不是该不该宣传zhongyang理论方针,而是怎样说服柳晋才服从县里的决定。
尽管他已经名正言顺成为红旗公社的一把手,威望却不如柳晋才。刚一上任就以权压人,怕是不大好。县里开了大会,柳晋才还被王本清点名批评,继续硬抗照说是不敢的。张木林最担心的是柳晋才阳奉yin违,出工不出力。
他好不容易熬成正职,颇想做出点像样的成绩给上头留个好印象。眼下工作的头等大事就是宣传zhongyang理论方针,这件事要干砸了,恐怕自己这个主任的位置坐不长。
因此柳晋才主动和他提出调整分工,他心头那个高兴就甭提了。
这刚想睡觉,就有人又是铺被子又是递枕头,多美的事情啊?当下顾不得客套,一口应承下来,生怕柳晋才再又反悔。
张木林处理此事前所未有的快速高效,当即就召开会议,指定另一位排名最靠后的副主任钟山负责宣传工作,老爸则调整为分管财税工作与公粮征购。至于排名,原先老爸就是排在张木林之后,张木林一扶正,他也水涨船高,成为红旗公社排名第一的副主任。
只是在一般人看来,这个柳副主任无端开罪王主任和崔主任,今后仕途上只怕也就到此为止了,想要再进一步,难上加难。
谁知柳晋才虽然主动提出不再主管宣传工作,崔秀禾却仍然不肯放过。这人睚眦必报,对“红旗公社吃瘪事件”耿耿于怀,叫人带话给张木林,说柳晋才是被王主任在全县干部大会上点名批评的人,不可重用,红旗公社因何还要将其列为排名第一的副主任?
张木林生xing胆小,不敢得罪崔秀禾,思前想后,不得已,只得来找柳晋才商量。
尽管同是副主任,这个排名先后也是挺有讲究的。柳晋才听张木林拐弯抹角提出此事,心中不喜,脸se自然也就不大好看。
张木林好说歹说,柳晋才见他急得满头大汗,不觉有些同情,撂下一句“张主任你看着办吧”,转身扬长而去。
张木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长长吁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个难题总算是解决了,对崔主任也有个交代。于是红旗公社的副主任排名,柳晋才就由第一位降到了最末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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