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时间太晚,她没好意思给程致远打电话,先发了条短信,&ldo;休息了吗?&rdo;没一会儿,颜晓晨的手机响了。&ldo;颜晓晨?&rdo;隔着手机,他的声音都似乎带着笑意,让人一听到就放松下来。&ldo;是我。&rdo;&ldo;做了决定吗?&rdo;&ldo;嗯,要麻烦你了!&rdo;&ldo;真的不麻烦,你一般什么时间方便?&rdo;&ldo;时间你定吧,我是学生,时间比你自由。&rdo;&ldo;明天是周日,你应该没课,可以吗?&rdo;颜晓晨立即答应了,&ldo;明天可以。&rdo;&ldo;现在天气冷,室外不适合。我们是有针对性地练习面试英语,在公众场合你肯定放不开,不如来我办公室,可以吗?&rdo;&ldo;好。&rdo;&ldo;那就这么定了,明天见。&rdo;&ldo;再见!&rdo;挂了电话,颜晓晨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想起他曾给过她一张名片,急忙去找,可当时被她随手装到了书包里,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颜晓晨郁闷得直拍自己的脑袋,不得不厚着脸皮给他发短信,&ldo;麻烦你给我一下你办公室的地址,谢谢了!&rdo;心里祈求他已经忘记给过她一张名片。电话又响了,颜晓晨忙接起,很是心虚地说:&ldo;不好意思。&rdo;程致远笑着说:&ldo;是我疏忽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rdo;颜晓晨忙说:&ldo;不用,不用,我自己坐车去,你给我个地址就行了。&rdo;程致远也没再客气,&ldo;那好,我把地址发给你。&rdo;过了一会儿,短信到了,很具体的公司地址。颜晓晨到网上查好如何坐车,准备好各种资料,安心地睡觉了。第二天一早,颜晓晨坐车赶去程致远的公司。一般金融公司都在浦东金融区,可程致远的公司却不在金融区,距离颜晓晨的学校不远,换一次公车就到了。下车后,颜晓晨一边问路,一边找,走了十来分钟,找到了程致远的公司,一栋四层高的小楼,建筑风格有点欧式,楼顶还有个小花园。程致远的短信上没有楼层和房间号,颜晓晨摸不准该怎么办,给程致远打电话。&ldo;我到了,就在楼下,你在几层?&rdo;&ldo;我马上下来。&rdo;一小会儿后,他出来了。天气已经挺冷,但大概赶着下来,他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衣,颜晓晨怕他冻着,赶紧跑了过去。他领着颜晓晨进了门,一层没有开灯,空旷的大厅显得有些阴暗,厚厚的地毯吸去了他们的足音,感觉整栋大楼就他们两个人,颜晓晨突然有点紧张。进了电梯,程致远笑问:&ldo;孤身一人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怕不怕我是坏人呢?&rdo;被他点破了心事,颜晓晨的紧张反倒淡了几分,&ldo;你不是坏人。&rdo;在酒吧工作了两年多,也算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程致远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像坏人。颜晓晨对自己说: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程致远看着她说:&ldo;是不是坏人,表面上看不出来。&rdo;颜晓晨觉得他眼睛里似别有情绪,正想探究,电梯门开了。四楼的大厅十分明亮,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正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立即站了起来,恭敬地叫了声&ldo;程总&rdo;。程致远说:&ldo;这是我的秘书辛俐。&rdo;辛俐对着颜晓晨笑了笑,颜晓晨仅剩的紧张一下子全消散了。程致远领着她走进一个小会议室,窗户外面是一段不错的河景,没有楼房遮挡,很是开阔。程致远请颜晓晨坐,辛俐送了两杯茶进来,看颜晓晨正在脱大衣,体贴地问:&ldo;我帮你挂外套?&rdo;颜晓晨忙说:&ldo;不用,我放椅子上就可以了。&rdo;辛俐礼貌地笑笑,安静地离开了。程致远坐到了会议桌的另一边,&ldo;我们开始吗?&rdo;颜晓晨把简历、各种证书复印件递给他。他低着头把简历仔细看了一遍,抬起头说:&ldo;hi,youtbexiaochen,i&rso;zhiyuanchengnicetoetyou!&rdo;看上去,他和刚才一样,坐姿没变,也依旧在微笑,可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同了,一瞬间,颜晓晨就觉得他变得很锋利,带着礼貌的疏远,审视挑剔着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颜晓晨不自禁地把腰挺得笔直,&ldo;hi,rcheng,nicetoetyouto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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