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棠脸一红,没说话。毛哥付了钱,和季棠棠两个手中提满了袋子往回走,天色阴的很,明明才中午,看起来居然是要晚上的感觉,毛哥穿着大头鞋,踩在雪上吱呀呀的响。毛哥找话说:&ldo;丫头,一个人出来,父母不担心么?&rdo;半晌不见季棠棠回答,转头看时,见她一脸的心不在焉,时不时回头看向来路。毛哥奇怪,腾出一只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ldo;喂,丫头,看什么呢?&rdo;季棠棠犹豫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ldo;好像有人在看我。&rdo;毛哥啼笑皆非:&ldo;看你有什么稀奇的,这里的小孩子看游客跟看猴一样,新奇着呢。&rdo;&ldo;不是小孩子。&rdo;季棠棠很肯定。毛哥也回头看,来路上空荡荡的,再远一点的天上卷着阴云,让人没来由的身上发冷。毛哥打了个寒噤:&ldo;哪有人啊,赶紧回去吧。&rdo;季棠棠嗯了一声,紧走两步跟上来,毛哥见她眉头还是紧皱,便故意拿话逗她开心:&ldo;棠棠,咱生的好看,就不怕人看。你知道吧,这里是高原,紫外线强,高原的姑娘们脸上都长着疙瘩蛋红……&rdo;季棠棠半天才反应过来:&ldo;那是高原红吧?&rdo;&ldo;是,学名叫高原红,&rdo;毛哥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ldo;所以啊,他们见着我们这样细皮嫩肉的,总要多看两眼。我天天在尕奈街上走,都让他们看习惯了……&rdo;季棠棠噗的笑出声来。回到旅馆,羽眉她们也都起来了,大雪天没事做,都挨着锅庄烤火,在击鼓传花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季棠棠本来不想参加的,被光头硬拽了进来。一共七个人,毛哥、岳峰、光头、季棠棠、羽眉、晓佳、鸡毛。第一轮鸡毛击鼓,鸡毛也不知从哪搞来一个非洲手鼓,可劲地敲,乐呵的很。所谓的&ldo;花&rdo;,竟然是早上岳峰喝水的白搪瓷缸子。一轮鼓毕,搪瓷缸子落在晓佳手上,鸡毛兴致勃勃,问:&ldo;谈过几次恋爱?&rdo;晓佳很大方,答得干脆利落:&ldo;两次。&rdo;鸡毛嗷一声,继续击鼓。第二轮鼓毕,搪瓷缸子落在羽眉手上。&ldo;这个我来问,&rdo;晓佳狡黠地笑,朝羽眉挤挤眼睛,&ldo;在座的几位男士,岳峰、毛哥、光头、鸡毛,你会选谁做你的男朋友?&rdo;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瞬时间落在岳峰身上。岳峰眼皮掀了掀:&ldo;看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怎的?&rdo;羽眉脸一红:&ldo;这个不算。重来。&rdo;&ldo;哎怎么不算了,&rdo;晓佳不满意,&ldo;要玩就放得开些吧,这么扭扭捏捏的,我替你答好了,不就是岳峰嘛。&rdo;鸡毛哇哦一声,敲着手鼓怪笑,毛哥故意咳嗽了两声:&ldo;严肃点、严肃点,继续、继续。&rdo;这一趟,搪瓷缸子落在季棠棠手上。众人对视了一回,居然有些无从开口,季棠棠是后面才来的,跟他们没那么熟,他们也不好开些暧昧的玩笑,推诿了一回,还是晓佳上:&ldo;你……你是哪里人?&rdo;毛哥叹气:&ldo;这也算真心话?晓佳,你问的怎么这么挫?她入住登记不是写了么,北京啊。&rdo;谁知季棠棠笑了笑:&ldo;海城。&rdo;&ldo;海城?&rdo;羽眉忽然来了兴趣,&ldo;江苏海城?靠近苏州?&rdo;季棠棠心中咯噔一声:&ldo;你怎么知道?&rdo;&ldo;我在海城待过很长时间。&rdo;羽眉兴奋,&ldo;我老家之前就是海城的,后来搬去了上海。我在海城上到初一,海城一中,我是3班的,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哎,我们会不会上的同一所中学啊?&rdo;&ldo;哇不是吧,&rdo;毛哥夸张地骇笑,&ldo;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遇见老乡,中国是有多小?&rdo;&ldo;不是。&rdo;季棠棠说的平淡,&ldo;应该不是校友,我那时候成绩不好,上的是三中。&rdo;&ldo;不对不对,棠棠,我觉得你特眼熟,第一次见面我特意多看了你好几眼,我就是觉得我们见过……我想起来了,你长得特像我们那一届那个一班的英语课代表,还主持过学校的演讲比赛,我就是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rdo;&ldo;那肯定是记错了。&rdo;季棠棠轻描淡写,&ldo;我没上过一中,继续吧,该击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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