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正要告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ldo;对了,明天是朱渝和河阳王的女儿的订婚之期,给你送了请柬了罢?&rdo;
君玉笑道:&ldo;那倒要恭喜他了!&rdo;
秦小楼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ldo;那小子从小和你不睦,想不到长大了还是这副德行,明知你在京城也不送请柬!如果元敬在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聚聚!&rdo;
君玉笑笑,秦小楼告辞而去!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完全消失在这京城的天空时,春末的空气里已经有了些微的热气。
帅府小巷的那棵巨大的柳树下坐着一个人,似乎正在发呆。
君玉信步走了过去,笑道:&ldo;朱渝,恭喜了!进去坐坐么?&rdo;
朱渝抬起头来:&ldo;你都不过把自己当作这府邸的一个过客,现在又何故假意相邀!&rdo;
&ldo;哈哈,在下福薄,也许在哪里都只是过客而已!&rdo;
&ldo;你为什么要主动请缨去那苦寒之极的西北战场?&rdo;
&ldo;无论什么战场,总会需要人去的罢!&rdo;
朱渝盯着她,半晌:&ldo;你厌恶京城这个地方,你担忧那什么&lso;博克多&rso;的处境,所以你要离开!&rdo;
君玉冷冷地道:&ldo;朱渝,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朱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ldo;在&lso;寒景园&rso;你伤重不治,可是几天后居然能够安然无恙地从那秘道出来,除了唯一的佛牙,你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rdo;他冷笑一声,继续道:&ldo;当初我们都为情魔的&lso;魔音&rso;所迷,只有拓桑一人清醒,救下你性命!拓桑此等人物,又怎会再为这世上的其他任何女子写下如许情诗!但是,他身为&lso;博克多&rso;,却心系红尘,哪里该是一个得道高僧的所为!&rdo;
君玉大声道:&ldo;对,拓桑是因为救我而毁去了佛牙!可是,你太也小看拓桑了!&rdo;
朱渝冷笑一声:&ldo;我有小看他么?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该对&lso;那女子&rso;念念不忘!可笑昏君不下罪于他这个罪魁祸首却下令追杀别人,他才是罪该万死!&rdo;
君玉沉声道:&ldo;他是不是罪该万死,并不由你下定论!&rdo;
朱渝并不回答,好一会儿才道:&ldo;你父亲是孤儿!你母亲是孤儿!你也是孤儿!对么?&rdo;
&ldo;对,可是这又如何?&rdo;
朱渝笑了起来:&ldo;我父亲正处处布防千方百计要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lso;千机门&rso;那帮蠢猪和喇嘛为了他们所谓的稳定,更处心积虑地要杀了&lso;那女子&rso;断绝&lso;博克多&rso;的念想‐‐这个时刻,你居然要主动去西北!真是好极了,哈哈,也省得我再动手杀你……你父亲是孤儿!你母亲是孤儿!你也是孤儿!你没有一个亲人‐‐&rdo;
朱渝狂声大笑,眼里却滴出泪来:&ldo;甚至……甚至……你死了之后,都不会有人为你感到悲伤,更不会有人为你祭扫……&rdo;
君玉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ldo;我若已死,又何需其他人为我悲伤甚至祭扫!&rdo;
朱渝猛地站了起来,拔足狂奔而去,奔了几步,脚步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第十九章
马踏青海地界已是6月中旬。君玉随行只带了10名精骑,和着孙嘉、卢凌二人,一共是十三人。而由白如晖带队的3000凤凰精兵正绕道秘密赶到西宁的途中。
正是盛夏季节,一路奔来,风沙四起,酷热难当,经历了赤金族骑军的一场场猛烈冲击,沿途难见商旅,人烟荒芜,四处可以见到裸露的白骨。
去年年底的那场大战,虽然基本击溃了胡王的主力大军,被孟元敬和朱渝赶入俄罗斯边境,但是赤金族的大军却损失不过一半,真穆帖尔随后联合了散落的各个部落,纵横西北两千多里路程,军容最盛时,据说已经可以召集10万铁骑结队冲锋陷阵,以迅猛的速度和气势压倒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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