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人群,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终于挪到了礼堂出口,却听得密密匝匝的雨声,一阵紧过一阵。这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阴阴沉沉,这会终于下起雨来。雨势很大,挡住了许多人的脚步。
虞连翘问他:&ldo;你带伞了吗?我有雨衣。&rdo;李想说没有。
冷风夹着雨丝吹过来,虞连翘发愁道:&ldo;那怎么办?&rdo;
&ldo;没事。你把雨衣和车钥匙给我,我去推车,你在这儿等着就行。&rdo;
虞连翘把放车的位置告诉给他,还是有些怀疑:&ldo;你有办法?&rdo;
李想笑说:&ldo;当然有。办法就是把你丢在这儿,管自己溜掉。&rdo;
这话当然是句玩笑,很快他就回来了。
李想把车拎到檐下,穿上雨衣,说:&ldo;你快钻进来,我载你。&rdo;
虞连翘咬着唇小声道:&ldo;再等一等,好不好?&rdo;
李想很拿她没法地摇头叹道:&ldo;行行,你要多久都行。&rdo;
又过去几分钟,礼堂门口的人终于散得只剩几个了。虞连翘看看左右,都是陌生的脸孔,便微笑道:&ldo;好了,我们可以走了。&rdo;
她坐到后座,撩起雨衣下摆时,刚好看到金菁。因为是侧坐着,脸正好对着大厅的出口。虞连翘看得分分明明‐‐金菁穿着一件雪白的绒毛外套,头上的红绸带垂在衣肩上,她的脸上还有一点妆,在清寂灯光的笼罩下,既是明艳,又是凄楚。透过礼堂的玻璃大门,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然后慢慢地把拿着两把伞的手藏到了身后。
虞连翘动作停顿了一下,一霎之后,她钻进了李想的雨衣里。
那底下是黑暗,温暖,隔绝,任由他带着她走。
冬天的冷雨夜,她把脸贴到他的背上,切近的身体的气息。
第11章
多少的捕风捉影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虞连翘和李想的关系,还是让人知道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自习,虞连翘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强作镇定地低头看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而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可能被问的问题以及自己能作的回答。
班主任却看着她,迟迟不发话,甚至还向她笑了一下。虞连翘不明所以,越等越心虚,越想越惶恐。
&ldo;老师,您找我什么事?&rdo;她硬着头皮问。
班主任拿出期中的成绩单摊在桌上,手指点在她的排名上,慢悠悠地说:&ldo;你成绩进步得挺快,看得出这段时间很用功,只要肯用功,一定就会有回报。这势头很好,你对自己要有信心……&rdo;
虞连翘一边听一边点头,心底暗暗吁了口气。
哪知道,班主任一段话说完,顿了顿,突然发难道:&ldo;听同学说,你和七班的李想走得很近?&rdo;
虞连翘抬头看了看班主任的面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答的,耳朵嗡嗡作响,只看见面前的那张嘴开开合合说了好久。
最终班主任朝她挥了挥手说:&ldo;先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rdo;
放学后,虞连翘仍像往常一样在出校门的第五盏路灯下与李想会合。一路上,虞连翘很沉默,无论李想怎么逗,她都是神情恹恹的模样。
李想忍不住问道:&ldo;你今天是怎么啦?有事就要说,别这样吓我。&rdo;
她先也是摇摇头说没什么事。过一阵,还是开□代:&ldo;班主任今天找我问我们的事了。&rdo;
李想惊讶道:&ldo;都这么小心了,还被发现?&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虞连翘想了想说,&ldo;校庆那晚,金菁看到我们了。&rdo;
李想听了也沉默,走到要分手的路口时,他拉住她,手握在她肩上:&ldo;俏,你听着,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在过。不可能别人不让你做什么,你就不做,是不是?他凭什么要求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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