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莫妮卡和她的影子们回到1012号房,继续等待母亲。fbi探员愁眉苦脸地切换着电视频道,小心翼翼避开新闻节目,最后锁定1954年的音乐剧《娱乐至上》(ther
e&39;snobesslikeshowbess),艾瑟尔&iddot;默曼、唐纳德&iddot;奥康纳主演,玛丽莲&iddot;梦露也客串一个小角色。莫妮卡兴奋地说了一阵她在学校音乐课的情景,得到的回应却只是难堪的沉默。她拿起房间的《圣经》,一遍遍地读其中的&ldo;圣歌91&rdo;,那是那个基督教科学派牧师推荐的有上帝保护意味的圣歌,当她读到&ldo;我要对主说,他是我的避难所,我的堡垒;我的上帝,我信任的人&rdo;,感觉些许安慰。
最后,10点16分,门铃响了,一个探员过去开门,玛西娅像守护天使般闪现。&ldo;一生中,我看到她从未有这次那么高兴。&rdo;莫妮卡说:&ldo;就像回到了小女孩的时光,母亲会把一切都搞定。在过去几个小时里,我感觉自己在浩瀚海洋中独自游泳,她就是我的救生艇。我呆在黑暗恐怖的地方,她来拯救我了。&rdo;
玛西娅下了火车后,告诉母亲和姐姐先去黛布拉在&ldo;水门大厦&rdo;的公寓,然后强迫自己为了女儿要冷静下来,即使如此,当她第一眼看见莫妮卡的样子还是不禁心生恐惧:&ldo;莫妮卡坐在窗边,眼睛都哭肿了,流露出痛苦害怕的神情,手里捏着一本《圣经》,整个人在不住颤抖。是谁让我女儿变成这样的?&rdo;
玛西娅冲向她,用手紧紧搂住她,轻轻地说着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拿来安慰女儿的话:&ldo;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o;然后,她尽可能地冷静下来,不失风度地向呆在房间各处的探员和调查官们做了自我介绍。
斯塔尔的人早就同意在和玛西娅单独谈话前,让她们母女呆上几分钟。莫妮卡坚信房间已经被监听了,要求她和玛西娅在走廊里谈话。等到只有她们俩,莫妮卡匆忙告诉母亲:&ldo;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带着窃听器,录下和他们的电话谈话,我不能对总统干这些。&rdo;她坚持要她们离开,尽量找到贝蒂,让总统有所防范。她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卷入了麻烦,还要让他知道自己会告诉所有人,一切关于他们关系的事都是她编造出来的。这时她太激动了,玛西娅费了老半天才让她冷静下来。
几分钟后,有人出来打断她们,说她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够长了。玛西娅被马上带到另一个房间,斯塔尔的手下向她解释了她女儿的不幸处境。&ldo;他们告诉我,莫妮卡因为说谎将在监狱里呆上27年,还使用&lso;唆使他人作伪证&rso;等普通人平时听不到的专用词汇。我想这些华丽的词汇只是指她为保护心爱的男人而说了一个谎。&rdo;
&ldo;我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试着向他们解释,他们犯了大错,别说27年了,她甚至不该在监狱里呆上27分钟。&rdo;
1012房的恐怖(6)
感觉到调查官们很不满,玛西娅开始对他们讲一切脑子里能想到的事情:她还年轻,六年前自杀过(明显夸大其词了,不过在当时的环境下可以原谅),现在高度精神紧张。她觉得,这样或许能说服他们放走莫妮卡。他们听完了,不过依然表示莫妮卡必须马上决定是否合作,因为整件事正处于&ldo;非常时期&rdo;(这词又冒出来了)。
玛西娅记得她当时看了看钟,11点,心想哪个办公室那么晚还开着,等着莫妮卡在这&ldo;
非常时期&rdo;的合作。她甚至退一步,试着要求让她和女儿能呆在旁边的房间休息一下,他们则可以派荷枪实弹的人在门外守着,这样她们就不可能逃走了。这个建议根本没能打动莫妮卡的原告们。玛西娅现在都还能生动地回忆当时想解决问题时急切绝望的心态:&ldo;我不再奢望我们可以离开,想着下一步可能就是逮捕了。没有选择,他们说如果莫妮卡再不合作,就正式刑事起诉了。这不是那种&lso;你回家,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生活&rso;的童话。&rdo;
&ldo;我说了些什么,因为我迫切希望他们能放她走。我幼稚地以为这些人会去开个会,说或许我们不能这么对待这个女孩,&lso;可能这不是真的&rso;。我希望他们能停止行动,说&lso;等一会,这不是琳达&iddot;特里普。这不是一个我们打算摆布的那个难啃的中年妇女,这是一个孩子。&rso;&rdo;
&ldo;fbi里难道没有母亲在工作吗?难道没有同情心吗?是谁听着特里普录音带里,莫妮卡这个无辜的年轻女孩的声音,说抓她是件好事情?是谁说&lso;去抓她,把她扔进酒店房间,用监狱来威胁她去跟我们合作&rso;?&rdo;
合作是关键。他们反复强调,如果莫妮卡这么做了,就不会对她提出刑事起诉。那晚在和斯塔尔手下谈话时,玛西娅依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他们:如果莫妮卡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琼丝案水落石出呢?如果她女儿在和特里普聊天时撒谎了呢?她只能确定一点:&ldo;我知道我的女儿,世界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她带着窃听器,去背叛别人。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是浪费时间。&rdo;
玛西娅真够聪明的,没有轻信那些人。她研究过&ldo;大学炸弹案&rdo;,泰德&iddot;卡金斯基被fbi逮捕,因为他兄弟大卫泄露了他的行踪。后者出卖了泰德,惟一的要求是要fbi答应不判罚泰德死刑。fbi答应了,大卫就带他们去抓自己的兄弟,他后悔这个决定,因为一被拘留,这个恐怖分子被判罚的正是死刑。fbi则表示,他们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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