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还无法做出解释,但是……或许……不!我不会给你虚假的希望。人类的神话早就描述过恶灵的引诱。它被称作很多东西,但最常用的称呼是魔道。你在邪念中迷失了自我,邪恶将引诱你进入恶之地。&rdo;
&ldo;莱托……害怕香料。&rdo;甘尼玛说道。他俩面临着多么巨大的威胁啊。
&ldo;很明智。&rdo;杰西卡是这么说的。她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但是甘尼玛已经历过体内记忆的喷发,隐约看到了内心世界,而且不断徒劳地背诵比&iddot;吉斯特对抗恐惧的祷词。发生在阿丽亚身上的事得到了解释,但这并不能减轻她的恐惧。但比&iddot;吉斯特积累的经验指出了一条可能的生路。探索内心时,甘尼玛寄希望于默哈拉,她的良性伙伴,希望它能保护她。
她站在落日余晖照耀下的皇宫空中花园,回想着那次体验。她立即感觉到了她母亲的记忆形象。加妮站在那儿,像‐个鬼混,站在甘尼玛与远处悬崖之间。
&ldo;一旦进来,你将品尝到扎曲姆之果,来自地狱的食品。&rdo;加妮说道,&ldo;关上这扇门,我的女儿,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安全。&rdo;
内心的喧嚣在加妮的形象旁升腾而起,甘尼玛逃离了,乞灵于姐妹会的信条。之所以这么做,与其说是信任这些信条,还不如说是绝望中的无奈之举。她默念着这些信条,发出耳语般的声音:
&ldo;宗教是孩子对成人的效法。宗教诞生于神话,而神话是人类对宇宙的猜测。宗教的另一个基础是人们在追逐权力的过程中的言论。宗教就是这样一个大杂烩,加上少许真正具有启迪作用的思想。所有宗教都包括一条虽未明言却至为根本的戒律:汝等不应怀疑!但是,我们怀疑。我们当然要打破这条戒律,因为我们为自己制定的任务是解放想像力,利用想像力来触发人类最深处的创造力。&rdo;
渐渐地,甘尼玛的意识又恢复了秩序。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知道自己暂时获得的安宁是多么脆弱。
随后她回想起记忆中法拉肯的形象,那张阴郁的年轻脸孔,还有他的浓眉和紧绷的嘴角。
仇恨令我强壮,她想,有了仇恨,我就可以抗拒阿丽亚式的命运。
但是她仍在不住颤抖。在这种状态下,她只能思考一个问题:法拉肯在多大程度上像他的先辈,已逝的沙德姆四世。
&ldo;原来你在这儿!&rdo;
伊如兰沿着栏杆从甘尼玛右手边走来,走路的姿势看上去像个男的。甘尼玛转过头去,想:她是沙德姆的女儿。
&ldo;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呢?&rdo;伊如兰停在甘尼玛面前问道,愤怒的脸向下瞪着甘尼玛。
甘尼玛控制着自己,没有反驳说她并不是一个人在这儿,卫兵们看她上了天台。
伊如兰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她们俩暴露在这儿,可能被远程武器要了性命。
&ldo;你没有穿蒸馏服。&rdo;甘尼玛说道,&ldo;你知道,从前如果有人在户外被抓到没有穿蒸馏服,这个人会被立即处死。浪费水资源会威胁到整个部落的生存。&rdo;
&ldo;水!水!&rdo;伊如兰喝道,&ldo;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露在危险中。回到屋里去。你给我们大家都添了麻烦。&rdo;
&ldo;这儿有什么危险?&rdo;甘尼玛问道,&ldo;史帝加已经清楚了叛逆者。现在到处都有阿丽亚的卫兵。&rdo;
伊如兰向上看着渐黑的天空。蓝灰色的背景下,能看到星星在闪光。她又将注意力放回到甘尼玛身上。&ldo;我不会和你争论,我被派到这儿来通知你法拉肯已经接受了,但不知为什么,他要求推迟订婚仪式。&rdo;
&ldo;多长时间?&rdo;
&ldo;我们还不知道。还在谈判中。但是邓肯被送回来了。&rdo;
&ldo;我的祖母呢?&rdo;
&ldo;目前她选择待在萨鲁撒上。&rdo;
&ldo;有谁能怪她吗?&rdo;甘尼玛问道。
&ldo;全都是因为那次与阿丽亚的愚蠢的争吵!&rdo;
&ldo;不要骗我,伊如兰!那不是愚蠢的争吵。我听说了整个故事。&rdo;
&ldo;姐妹会的担心‐‐&rdo;
&ldo;‐‐是真的。&rdo;甘尼玛说道,&ldo;好了,消息你已经传到了。你打算借这个机会再来劝阻我一次吗?&rdo;
&ldo;我已经放弃了。&rdo;
&ldo;你真的不应该骗我。&rdo;甘尼玛说道。
&ldo;好吧!我会一直劝下去。这种事真能让人发疯。&rdo;伊如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甘尼玛面前这么容易急躁。一个比&iddot;吉斯特应该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她说道,&ldo;我担心你面临的极度危险。你知道的。甘尼,甘尼……你是保罗的女儿。你怎么能‐‐&rdo;
&ldo;正因为我是他的女儿。&rdo;甘尼玛说道,&ldo;我们亚崔迪人的祖先能一直追溯到阿伽门农,我们知道我们的血管里流着什么样的鲜血。请绝对不要忘记这一点,我父亲名义上的妻子。我们亚崔迪人有血淋淋的历史,血还将继续流下去。&rdo;
伊如兰心不在焉地问:&ldo;谁是阿伽门农?&rdo;
&ldo;足以证明你们那自负的比&iddot;吉斯特教育是多么浅薄。&rdo;甘尼玛说道,&ldo;我老是会忘记你的历史知识是多么贫乏。但是我,我的回忆能追溯到……&rdo;她打住了;最好别去打扰体内生命那易醒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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