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看看不好,便从看台上,飞身跳了下去,不等身子落地,使个鸳鸯脚,照那豹子头颅踢去,那豹子纵是铁头铜头,也吃不住这有力地一击,被踢开一丈多远,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断了气。伺养太监急忙打开甬道门奔进来,把那武士抬了出去。楚玉身子向上一纵,又稳稳地站在看台上。
武宗哈哈大笑说:&ldo;如让楚玉搏虎,就没有看头了。看来我这一百勇士也不敌这女子。&rdo;此话说得钱守满面羞愧,低下头来。他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楚玉的身手,心中暗暗佩服,却又有几分怯她。他偷眼看她,她朝他莞尔一笑,走了过去。
午后,武宗请张永在豹房用膳。言语之间,张永佯做不经意地提到刘碧。
&ldo;刘健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rdo;武宗问。
张永就把刘瑾将刘碧弄到宫中并派人监守的事说了一遍,武宗心中不快。张永趁机说:&ldo;皇上,豹房有美女两万,自然有皇上没有见过面的。何不把那些女子叫出来亲自过目。皇上中意的,便自留下,不中意的,便打发出去,再进新人,也省得她们占着住处。&rdo;
武宗一听此话,觉得甚有道理,便派人准备此事。
张永下午入宫,只见一心腹急急跑来说道:&ldo;张公公。你派小人打探马肚带的事,小人已查出来了,那行事之人正是刘瑾手下。可是今日那人就失踪了,小人四处找他不着。&rdo;
张永一听,心中暗自叫苦,这刘瑾也太阴险了,看来朝中之事,无论如何隐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ldo;在刘府按插的人,可有什么消息?&rdo;
&ldo;刘瑾近日与内行厂的人来往频繁,却也不见有什么举动。&rdo;再说,杨一清自与张永联手欲铲除刘瑾以来,暗中联络了朝中的几个正直大臣,可他们均敢怒不敢言,畏前畏后。又听说刘瑾杀了弄断马肚带的心腹,使张永断了线索,心中急急难熬。与刘瑾相斗,如若不能一下致其于死地,必会被其所伤。
与其被他暗中所伤,不如光明磊落,奏他一本,或许皇上肯听。
想罢,连夜起草奏本,历数刘瑾的罪状,准备次日早朝呈递上去。
次日早朝,皇上没到。一连几日,也不见皇上的面,只有那刘瑾耀武扬威主持朝政。杨一清怀揣奏本,见刘瑾代皇上行事,心中气愤不过,站出来说:&ldo;刘太监,不知今日朝中谁是皇上?&rdo;
刘瑾自主持朝政以来,从未有人胆敢如此顶撞质问,一时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正直的大臣也为杨一清如此行事捏一把汗。&ldo;皇上不朝,代理朝政,如何不见皇上有御笔诏命?&rdo;
&ldo;大胆!&rdo;刘瑾恼羞成怒喝道:&ldo;你一小小的吏部尚书,竟敢如此无理。来人哪,把他哄下去!&rdo;
一伙人冲过来,架起杨一清便走,杨一清拼命挣扎,不想奏书从怀中掉了出来。有人捡了起来,交给刘瑾。刘瑾一看,却是弹颏自己的奏章。心中大怒,便加以污陷重臣,图谋不轨之罪,把杨一清交于刑部司和锦衣卫会审。
张永正在豹房陪武宗选美女。这天阳光明媚,天气甚好。
豹房园中搭一帐亭,与武宗坐于其中,令那太监把那些美女如赶羊一般从屋中驱出,一队队从皇上眼前走过,看到中意的皇上只需点点头,太监就给她胳膊上系上绛纱,记下名字。只见粉白黛绿,齐集帐前。看了半晌方才过了一半,武宗一边品茶,一边赏花兴趣不减。俄而,有一女子冉冉进来,生得一貌如花,格外娇艳。武宗语张永道:&ldo;此女大佳,这宫中果然有我不曾宠幸的美人。&rdo;
又见此女身后一人,也是生得娇美灵俐。一个太监站在帐外向张永施眼色。
张永对武宗道:&ldo;此女即刘健之女刘碧和她的女婢莲儿。&rdo;
武宗闻言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但见:嫣嫣润润,袅袅婷婷。不绝朱粉,自然体态轻盈;懒御铅华,生就天姿秀媚,眼含一眶秋水,眉弯两道春山。惯寻善救西厢月,最解临邛月下琴。
刘碧也是第一次看到武宗,看他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心中很不自在。走出帐篷,她与莲儿都被系上绛纱,又送回去。
刘碧与莲儿回到住处,心中尚在想刚才之事。刘碧已听说今日皇上选美,那些落选的便可打发出去。心中怀着无限的希望,希望落选,能出宫去。所以,她没施脂粉,穿着也是平时穿旧了的衣服。谁知,她这种不施脂粉的天生丽质却在那施铅华的美女群中显得更加出色,一下子便被武宗盯上了。武宗喜欢美人,尤其喜欢没曾宠幸的美人,刘碧自然逃不过这一关。
不知皇上如若召她,如何才能躲得过去?想想,心中烦闷,晚饭也懒得吃。那膳房的太监送进饭盒,却不肯走,一再指示饭盒,似有话要说。刘碧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他,他却又退出去,并带上门。
&ldo;莲儿,这太监今日有些怪异。&rdo;
&ldo;我也觉得奇怪。他一再拍那饭盒,似有话要说。小姐要与他说话,他却又带上门走了。&rdo;
&ldo;往日,也不是这个人送饭。我看他面生的很。&rdo;
&ldo;是嘞,好象挺陌生的。莫非这饭盒里有什么文章?&rdo;莲儿说着,打开饭盒,第一层是几样小菜,第二层是鱼肉,第三层是主食烙饼。揭开一张烙饼,只见里面有一张条,就拿过来,递给刘碧。刘碧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ldo;欲除刘瑾,进言皇上。既可保身,又可报仇。如此良机,切莫错过。刘瑾善淫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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