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放好,欧阳柳缓慢的向窗边走去,雨似乎更大了,这场雨下了好多天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放晴?
因为心里装着事,睡不熟的缘故,欧阳柳半夜里忽然被一阵冷风吹醒,外面除了雨声,还隐隐可听到佳琴的哭泣声。点了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1点钟了,怎么佳琴还没睡?
欧阳柳走到窗户边,想听听有什么动静,今天村里的人都很奇怪,包括哥哥,但一无所获。
她把眼贴在儿时在墙上挖的小洞上,探到哥哥的房间,里面闪着几许微弱的灯光,只看到佳琴一个人,那么晚了,哥哥去哪里了呢?佳琴她为什么要哭,哥哥欺负她了吗?欧阳柳胡乱猜想着。
欧阳柳有些奇怪,正想把房间里的灯碾灭,蓦地见到窗户上一双眼睛正圆圆的睁着,直直盯着她。她几乎惊叫出声,急忙捂住嘴。
窗外依旧下着雨。窗帘很有节奏的起伏不定,她吓得不敢睁开眼,当她勉强睁开时,那贴在窗户上的眼已经不见了。而佳琴的抽泣声也随着消失了。
过了不知多久,当背心的冷汗渐渐消退时,欧阳柳再次投过那猫眼看向哥哥的房间,里面的灯光已经熄灭,估计是睡了吧!
那一夜总是在回味那双帖在墙上的眼睛和佳琴的哭泣声,欧阳柳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佳琴见看到她的两个黑眼圈,轻声问道:&ldo;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rdo;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欧阳柳连忙摇头,&ldo;没有啊,睡的很好!&rdo;心想,刚知道母亲的死讯,哪里还能睡得安稳?她这问题问得也好奇怪。
佳琴狐疑的扫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欧阳柳才松了口气,转头一瞧,哥哥也正看着她,那表情相当复杂,欧阳柳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问道,&ldo;怎么了?&rdo;
哥哥没说话,转而看了眼佳琴,兀自走开了。
欧阳柳木木的盯着他的背影发呆,佳琴伸手在她眼前扫了扫,&ldo;你没事吧?&rdo;
&ldo;没!&rdo;欧阳柳一边说着,一边可意打量佳琴一番,佳琴的眼睛肿得更加厉害,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她为什么哭泣?
&ldo;肯定有事情瞒着我!&rdo;欧阳柳小声说道,本来已经转过身去的佳琴又扭回头来,&ldo;啊?你说什么?&rdo;
欧阳柳干笑两声,&ldo;没什么!&rdo;一边说一边向门外走去,心里还在想,到底是怎么了?村里的人都变得好古怪。
村里人本来就少,每个村民只要稍微有点小小的变化都是极容易被察觉的,哥哥平常可不是这么阴森冷漠的,佳琴不是村里人,虽然同她接触的不多,可和以前比起来,似乎也有许多异常之处,真不知道他们对我隐瞒了什么?欧阳柳兀自思索着。
远山是欧阳柳从小到大除哥哥外的唯一玩伴。
小时候常常同他一起上山砍柴,欧阳柳曾经一度认为他天生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后来才知道那是后天训练出来的,要不是远山,欧阳柳可能早在很小的时候就丧命在深山里了,以前走往人少,野兽猖獗,好几回入山砍柴都碰上老虎豺狼之类的,每回都是他提前让她爬到树上,才免遭劫难。
从小到大都和他待一起,欧阳柳只能说他是个十分有灵性的人,可为什么考不上大学,这点她就不太明白了,因为平常他的成绩都是在她前面的,她去上学,哥哥外出打工,村里就剩下他一个年轻人,欧阳柳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他不说话,只说不可以离开村庄,这点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还有一件事她也不太明白,远山对坟墓之类的特别感兴趣,小时候就常常一个人在坟堆前爬玩,也因为这事,老妈极力反对她和远山混到一起,用老话说,远山有邪气,但是欧阳柳没那样的感觉,村里本来人就少,排除远山就没人玩了。
走到他家,欧阳柳习惯性的敲了敲门,门咿呀的开了,一双漂亮的眸子透着几分惊喜,&ldo;小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跟远山寒暄了几句,欧阳柳把头探到屋里,空空没有一人,&ldo;呃?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牛大伯不在吗?&rdo;牛大伯是远山的父亲,她每次回来都先要跟牛大叔打招呼的。
远山眉头一展,头放得老低,&ldo;我不知道,为什么老爸要消失掉,我一直都知道他就在村里的,可是就找不着。&rdo;
&ldo;啊?&rdo;欧阳柳惊奇的说道,&ldo;怎么?牛大伯他失踪了吗?&rdo;此刻又想起家里哥哥和佳琴的种种异态,她越发迷糊起来。
&ldo;好几个月了,老爸消失那么久,别人心思我都可以猜透的,可是就猜不到他想的是什么。&rdo;
这时,欧阳柳想起了妈事情来,刚想问,远山就提前回答她了,对此她一点都不奇怪,远山从来都预先知道她要问什么的,&ldo;婶婶走得很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老爸说的暴病,我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和欧阳叔叔当年走的情形一层没变。&rdo;他口中说的欧阳叔叔是欧阳柳的父亲,早在一年前离奇死去,尸体在河流里发生的。
欧阳柳皱眉思索了一会,问远山道:&ldo;那你知道我哥哥最近在想什么吗?&rdo;
远山抱歉的看了她一眼,&ldo;那要让我看到了他本人才知道,人的思想我是没有能力隔空察觉的,至少得见了他本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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