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拿手狠狠抹了下眼睛:&ldo;谁哭了,你以为都是你啊?&rdo;不知为什么,十三雁有点难受,眼圈不觉就红了,顿了顿抽了抽鼻子,忽然就笑起来:&ldo;妈的,苗苗真幸福,你要是能对我这么着,十个叶连成我也不换。&rdo;正说着,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讯传了过来,十三雁打开看了看:&ldo;找着了,那女人叫陈来凤,江西人。老四也不知道她手机号,估计常换的,家里电话倒是有。峰子,这电话咱打呢还是不打?&rdo;岳峰还是没回答,烟气飘到近前,十三雁透过烟气看他的脸,又问了一句:&ldo;峰子,给句话,打是不打?&rdo;等了半晌不见他回答,十三雁伸手拍拍他肩膀:&ldo;你慢慢想,我饿了,我先吃饭。&rdo;说着就起身上楼,先刷牙洗脸,然后换衣裳,再去到厨房时,小米已经在里头了,把先前的那碟子菜微波炉热了,又给十三雁盛了碗米饭:&ldo;雁子姐吃饭。&rdo;岳峰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摊了四五个烟头,手里还夹着一根,旁边还有瓶见了底的酒,十三雁急了:&ldo;谁让你给他拿的酒?&rdo;小米吓住了:&ldo;刚进来的时候,峰子哥让给拿的,我就……拿了……&rdo;十三雁气的把岳峰手里的烟夺下来:&ldo;又是烟又是酒的,峰子,想成仙啊!&rdo;岳峰抬起头看她,出乎意料的,竟然笑了:&ldo;雁子姐。&rdo;&ldo;嗯?&rdo;十三雁还是没好气。&ldo;我和苗苗,好了有七年了。&rdo;岳峰声音很低,&ldo;上次在你这看到那种玉,我就想着,一定得给苗苗买一块,多贵都买,我长这么大,也就死心塌地喜欢这一姑娘,我干嘛不买,倾家荡产我都买,对吧。&rdo;十三雁从没听过岳峰用这种口气说话,不觉就挨着他坐了下来,小米原本要出去的,脚下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怎么都挪不动步子。&ldo;可是吧,总有这个那个破事,抽不出身过来,真过来了,想不到是为苗苗跟别人结婚买的。我cao,我造的什么孽。&rdo;&ldo;在尕奈跟苗苗分了之后,我回去找过她一次,我跟她说,我愿意去上班,让她爸随便给安排,安排什么我做什么。苗苗不愿意,她说,岳峰,我太了解你了,你忍的了一时也忍不了一辈子的,我再也不想跟你吵了,我们那么多珍贵的回忆,吵一次就丢一些,吵一次就丢一些,哪天丢光了,我哪里舍得啊,你得让我留着啊……&rdo;说着说着岳峰就哽咽了,十三雁站起来,俯下身去搂住他肩膀:&ldo;峰子,苗苗这姑娘挺不错的,真的。&rdo;岳峰笑起来:&ldo;雁子姐,打电话吧。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送出去。但是我还是想买,给苗苗买的,不管她收不收,能不能收到,我还是想买。&rdo;十三雁也笑:&ldo;那行。不过说好了,万一电话打过去是空号,或者那头说已经不做这行了,手头没货了,峰子,咱就此打住,这是天意,成吗?&rdo;岳峰点头。十三雁吁了一口气,记下短信里的号码,揿下按键。那头很快有人接了,是个男人的声音:&ldo;喂?&rdo;十三雁清了清嗓子:&ldo;你好。请问是陈来凤家吗?&rdo;那头沉默了几秒钟:&ldo;是的。&rdo;&ldo;请问陈女士在吗?&rdo;&ldo;请稍微等一下。&rdo;十三雁吁了口气,用口型向岳峰示意:接通了。‐‐‐‐‐‐‐‐‐‐‐‐‐‐‐‐‐‐‐‐陈来凤的丈夫李根年攥着听筒,只觉得一颗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用一只手捂住话筒,僵硬地转过身来。那里,角落里的沙发上,自己三岁的儿子菜头摆着积木,咯咯咯笑的正欢,逗他玩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儿,长长的卷发,穿黑色的羽绒衣,雪帽上缀着一圈柔软的绒毛,映着窗外透进的斜阳余晖,好像闪着光泽一般。似乎察觉到李根年的异样,那女孩转头看他。李根年一开口就带了颤音:&ldo;季,季小姐,找大凤的电话。&rdo;季棠棠站起身,她走到电话机旁,竖起食指贴在唇边,示意李根年不要讲话,顿了一顿,镇定地接过听筒:&ldo;喂?&rdo;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ldo;你好,请问是陈来凤陈女士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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