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笑盈盈地说。苏玛明白妈妈说的是真话,她马上就要到另一个世界上了。
苏玛的眼泪滚滚而下,违心地劝慰着:&ldo;妈,不要这样说,你一定会复原的……&rdo;
妈妈摇摇头,她无言地、但明白无误地说: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其实我们心
里都清楚这个结局。妈妈忽然向她身后望去,低声说:&ldo;只有一个办法了。&rdo;
苏玛扭回头看见了海拉。不知道她是何时来的,她肯定刚淋浴过,浑身赤裸,
皮肤上挂着水珠,黑得油光发亮。她的胸部和臀部已经发育起来了,坚挺饱满,
显示出黑人少女特有的健美。这会儿她正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窗外,但苏玛知
道,她肯定在侧耳听着这边的谈话。
苏玛泪眼四顾,不知道该怎么办。妈妈的脸上是垂死之人的企盼,海拉身上
罩着一触即发的敌意。两边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愿伤害任何一个。很久她才痛苦
地说:&ldo;妈,我真想把自己的肝脏献出来……&rdo;
妈妈失望地摆摆手:&ldo;算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rdo;
海拉肯定听见了,她的头发渐渐直立,蓬开,一束紫芒从她手指上泄出。苏
玛十分惊恐,但束手无策,她怕母亲受到海拉的伤害……忽然母亲转身走了,转
眼间飘然而逝。
母亲去了,已经离开了人世,她的最后一个愿望没有得到满足,她一定不会
原谅自己的。她大声唤着母亲,但忽然之间失音了,她在幽冥之地无声地呐喊着
……有人摇撼着她:&ldo;苏玛,苏玛,快醒醒!&rdo;
苏玛睁开眼,帕米拉正站在面前,焦急地唤她。她很久才走出梦景,一翻身
坐起来,急急问道:&ldo;妈妈怎么啦?&rdo;
&ldo;夫人清醒了,她要见你,请你快去吧。&rdo;
看着帕米拉欲说又止的表情,苏玛知道母亲的清醒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濒
死者的回光返照。她匆匆走进里间,残存的梦景还在咬啮着她的心房。母亲真的
醒了,目光十分明亮。父亲身边是格罗得神甫,他刚为母亲作了临终忏悔。看见
女儿进来,多娜抬起头,示意她坐在身边。
约翰也用目光示意:去吧,孩子,去同母亲诀别吧。妈妈的嘴唇抖动着,苏
玛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ldo;离开海拉和保罗……建立自己的
生活……&rdo;
苏玛心酸地点头:&ldo;我知道了。&rdo;
多娜看来还不相信她的话,她凝聚最后一丝气力,再次郑重地重复着,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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