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所长笑着,一晃一晃地走了。章小红问莫大可这是怎么回事,莫大可只得照实说了。章小红听了半晌设则声,眼里含着泪,咬着嘴唇呆了半晌,等收摊子的时候,坚持要跟莫大可去面谢莫晶晶。莫大可拦不住,只得随她。进门莫晶晶却不在,老太太说跟马昊去什么大太阳迪斯科舞厅蹦迪还没回来。莫太可笑话老太太满嘴新鲜词,一面让章小红先回去,说不到半夜三更,肯定见不着她人影。章小红不肯,等了一会儿,果然不见莫晶晶回来,才只得怏怏告辞。莫大可担心老太太又朝莫晶晶乱吹风,不敢请章小红到自己屋里坐,只和章小红在客厅里坐着说话。老太太很有意思,拿了半个冰西瓜让他们吃,自己跟避嫌似地躲了出去。
老太太回来时,章小红已经走了。莫大可说:&ldo;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和章小红只是普通朋友而已。&rdo;老太太听了,将两只手乱摆,笑得跟什么似地说:&ldo;你甭跟我解释,你们现在年轻人的事,我明白不了。&rdo;说着,回自己屋里休息去了。莫大可又等了会儿莫晶晶,想跟她说赖所长请客的事,等了会儿不见莫晶晶回来,自己觉得乏,也就去睡下了。
翌日早起跟莫晶晶说了赖所长请吃饭的事,问她是什么主意。莫晶晶立刻说:&ldo;干吗不吃?送上门来的,不吃才傻呢。他还差着咱两条红塔山呢。&rdo;莫大可像瞧稀罕似地瞧着她,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说:&ldo;你倒是来者不拒,见便宜就上。&rdo;
赖所长听&ldo;赵素红&rdo;俯允了吃饭,喜不自胜。他请&ldo;赵素红&rdo;挑个地方,莫晶晶问莫大可,莫大可说章小红没工夫,不要走远了,就近找个馆子吃了算了,就问赖所长附近有什么好馆子。赖所长是久惯的吃货,哪天没有一两场宴席,对左近餐馆门儿清,就说:&ldo;那就尔雅阁吧,尔雅阁专营粤菜,味儿很地道。&rdo;
赖所长本不愿莫大可参加,莫大可愣往里凑,赖所长心里腻歪莫大可没有眼力见儿,可也不便往外生撵。他看出来章小红和莫大可关系非同一般。章小红自己本不愿去,莫大可硬拖了她去。当下一行人一起来到尔雅阁,只见那里果然金碧辉煌,流光溢彩。赖所长推门进来,几个小姐像接皇帝似的,赶忙迎了过来,笑得脸上打皱,赶着给赖所长开了雅间。
莫大可装傻充愣,拿过菜谱来,也不管好不好,只照着最贵的点。章小红见了,紧张得嘴唇煞白,两只手几乎绞成麻花。莫大可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是担心赖所长到时见钱多,会赖账,反而让他们付账,或是赖所长钱带的不够,到时免不得要大家凑,少不得她也要摊到一份。这样想着就开玩笑地问赖所长带的钱够不够,赖所长大模大样地抽着烟,让他只管点。莫大可用下颏朝赖所长点点,对章小红笑笑,意思让她不必担心,就老实不客气地接着又点了好些个莱。
一会儿美味佳肴摆了一桌子,几个人吃得杯盘狼藉,蛇酒蛇羹澳洲红龙虎斗飞禽走兽生猛海鲜都吃了一个遍,几个人都肚儿溜圆,撑得在那儿直打嗝。只有赖所长没怎么吃,只蜻蜓点水似地下了几筷子,就嘴里噙着一根牙签,很绅士地不时给莫晶晶夹夹莱,给章小红夹夹菜,余下就是笑眯眯地看他们吃,一副阔佬拿土冒儿开心的样子。
莫大可也不理会,吃完,问赖所长跟尔雅阁老板的交情如何。听赖所长那意思,尔雅阁的老板就是他儿子。莫大可等他吹完了,才抹抹油嘴说:&ldo;要这么着的话,如果赖所长想在尔雅阁安排个把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吧?&rdo;赖所长一愣,瞧着他说:&ldo;你想到尔雅阁干?&rdo;莫太可笑连忙说:&ldo;不是我。&rdo;他指指莫晶晶说:&ldo;是她姐。&rdo;赖所长掉头问章小红说:&ldo;你有兴趣在这里干?&rdo;章小红四下望望,垂眉耷拉眼地说:&ldo;我没这福气。&rdo;莫大可大声说:&ldo;你就说你想不想在这儿干吧,你想在这儿干,人家赖所长只是一句话的事。&rdo;
这话等于紧了赖所长一铆钉,赖所长想溜,也没地儿溜了。赖所长只得笑眯眯地望着章小红点头。章小红憋了半天,才涨红了脸,说道:&ldo;那敢情好!&rdo;就只顾绞着手。莫大可就对莫晶晶说:&ldo;你姐的事全仗人家赖所长了。&rdo;赖所长还没得及做声,莫晶晶挤眉弄眼地说:&ldo;赖所长,我姐的事有劳你了。&rdo;赖所长听了,不由浑身酥软,好像腾云驾雾一般,一瞅着莫晶晶嘻嘻笑,一边连说没问题,将胸脯拍得直响:&ldo;包我身上了。&rdo;莫晶晶问什么时候能有回音,赖所长起身说:&ldo;我这就打电话,找尔雅阁的老板商量。&rdo;一会儿回来说,事情成了。莫大可和莫晶晶都夸他有本事,高帽子载得赖所长一阵一阵犯晕乎。
莫大可问尔雅阁老板准备安排章小红做什么工作以及报酬问题。赖所长说:&ldo;做保洁员,开始月工资四百元,没有奖金;如果干得好,从第三个月起可以加薪,并且有奖金。&rdo;莫大可问保洁员是否就是扫地拖厕所的。赖所长笑而不答,神色间略略有些尴尬。莫大可知道果然如此,就不太满意,说一来工种未免太脏太累,二来薪水也少了点儿。莫晶晶也有同感,只有章小红慌不迭地说:&ldo;这就不错了。我在家里就喜欢搞卫生,看见哪儿都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心里就高兴,人也有精神。&rdo;赖所长就对莫晶晶说:&ldo;让你姐先干着,回头我再找尔雅闷老板给你姐换个工种。&rdo;章小红感激涕零,当下手足无措,连说了一百多个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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