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会呢?乌雅虽是我的契约者,但若他愿意嫁给你,我欢喜还来不及。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想通而已。&rdo;知道妖怪已看穿了自己的把戏,无我假意讨好,&ldo;不如我今天回去,再劝劝他,或许过几天他就自己过来了。&rdo;
&ldo;哼!狡猾的人类!&rdo;妖怪怒极,一收遮掩的扇子,直指洞口,&ldo;给我滚!我暂时不想再看到你们!&rdo;
失去遮挡的脸有一张奇丑的鸟嘴,配着人类模样的其他五官,显得既丑陋又恐怖。
&ldo;啊!&rdo;柳夜奇发出惊呼的同时,以手掩嘴,随后暗叫一句,&ldo;糟了!&rdo;
&ldo;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哑巴?&rdo;这回惊讶的是有着人脸鸟嘴的妖怪。
&ldo;我也觉得奇怪呢,他竟一下子会说话了,果然黑猫的血很邪门。&rdo;无我睁着眼说瞎话,&ldo;那么等你下回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赌了。&rdo;
&ldo;喂……&rdo;
妖怪来不及说什么,无我就拉着柳夜奇奔出了水榭,才一眨眼的功夫便跑过九曲桥,很快没了身影。
&ldo;主子,那个大胆的人类又戏弄了我们,要不要追?&rdo;领路的女子恭敬地问。
妖怪勉强收住即将暴发的怒意,狠狠道:&ldo;追到了又怎么样?那个鬼怪师,我一次也没能赢过她!&rdo;
柳夜奇没命似的跟着无我跑出山洞,以为出了洞会看到自己不曾见过的景象,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无我住的旧宅。
&ldo;咦?&rdo;他万分困惑地转头看她,&ldo;难道我们一直就在这宅子附近吗?&rdo;
&ldo;算是,也算不是。刚才我们到过的地方,其实是那个妖怪用法力做出的结界。如果我们没能逃出山洞的话,就只能被他一直关在里面。&rdo;她松一口气地伸个懒腰,才发觉彼此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ldo;啊!对不起!&rdo;柳夜奇急忙道歉松手。
&ldo;没什么关系。&rdo;她无谓地笑了笑,&ldo;没想到和老师一起感觉还不错。&rdo;
&ldo;是吗?&rdo;柳夜奇不由红了脸,不敢接触她明亮的眼神,&ldo;那究竟是什么妖怪呢?它为什么要娶乌雅?明明它和乌雅看上去都是男的。&rdo;
&ldo;那妖怪是一只山鸡,有着万年的道行。它非常喜欢小乌,所以就一直缠着小乌,已经有三年了吧。&rdo;无我眯起眼,回忆的心绪飘得很远,&ldo;那时候我因为自命不凡,得罪了一头九尾狐妖,中其妖术,命在旦夕。听说万年的山鸡妖有破解狐妖妖术的方法,小乌找到了山鸡妖,求其帮忙。他承诺只要救了我,他就嫁给对其一见倾心的山鸡妖。在妖怪的世界里没有男女之别,凡是妖力强的妖怪都会幻化成人类男子的模样。他们选择伴侣的条件,全依自己的喜恶而定。得救的我不愿意小乌委曲求全地永远待在那只山鸡妖身边,所以就和山鸡妖赌。我赌赢了,小乌便继续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契约者。那妖怪很不甘心,从此以后十天半月就把我叫去赌一次。&rdo;
第一十六章
&ldo;你是在自责吗?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差点让乌雅嫁给一个丑八怪。&rdo;他盯着她淡淡愁绪的眼眸,轻声问。
被他一语道中内心深处的罪咎,她欲笑却无法笑。
&ldo;很深的自责……很深……&rdo;
原来是这样……柳夜奇不懂该如何安慰眼前突然不会笑的女子,只好又握住她的手。
无我感触地看他,不解又疑惑。
&ldo;要不要和乌雅一起住到我家呢?远离此地,那妖怪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你们。好好休息一阵子,怎么样?&rdo;
&ldo;呃?&rdo;她愣住,实在料不到他会这么说。
&ldo;可以吧?我不会对你们做出任何非善意的举动的。&rdo;他再次恳求道。
&ldo;可是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呢?&rdo;
&ldo;写作的素材啊。而且我一直对鬼怪的世界存有强烈的好奇心,就让我多了解你们一点。&rdo;
无我理所当然地回答,一双眼睛笑如两轮新月,而他掌心的暖意使她原本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书房内散乱着各种与鬼怪有关的书籍,无我盘腿坐在地板上,眉头深锁地盯着一本民间鬼怪传说。二楼传来悠悠的笛音,婉转处叫人落泪。
&ldo;喂,那个人类在写什么样的小说故事呢?如此悲伤的音乐。为什么他在写小说的时候要放音乐呢?难道不听就写不出来吗?&rdo;乌雅坐在一堆书上,长长的发丝优雅地垂落于脸庞两侧。
&ldo;每个作者写文的时候都有自己的习惯。&rdo;她不耐烦地回答。
&ldo;本大人只是好奇,是不是只要听着音乐,就能写出各种有趣的故事。如果真这样的话,明天本大人也动手写几本玩玩。&rdo;
无我不屑地嗤笑,单手支撑下巴,坏坏地瞄了一眼对人类世界欠缺了解的契约者。
&ldo;别开玩笑了,以你脑细胞的结构,能正常运用人类语言已经是奇迹了。&rdo;
&ldo;别以为你绕着圈子骂本大人没大脑,本大人听不出来,哼,也不想想住在这里这么久,是谁帮你完成所有的打扫工作,是谁每天为你和那个男人煮一日三餐?&rdo;乌雅不悦地瞪对方。
&ldo;以前住在自己家里时,所有的家务就都是你做的啊。要不然为什么我要选你当我的契约者?因为你是最强的妖怪,对于打扫宅院、煮饭烧菜这类小事绝对可以手到擒来。&rdo;无我摆出理所当然的架势,&ldo;而且你要感激我才对。要不是我带老师去了山鸡妖那儿,他也不会让我们住在这里,这样的话你就完全不用怕被山鸡妖找到我们逼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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