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的不能。”小婢女十分为难,眼泪都快要急出来。
此时任香见状走了过来,见徐氏一直吼着小婢女,不禁出言道,“徐良娣请不要再为难她了,规矩是皇后娘娘定下来的。若您有任何不满,大可以向皇后娘娘禀告!”
这个徐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她早已对徐氏满心仇恨,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顶撞徐氏的机会呢?
“你!”徐氏被任香的话堵地嗓子冒烟,她一向性子急,而且是有恃无恐。遇到这种状况早就该掌掴这个贱婢了,只可惜皇后在,她不得不忍!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不要便是了。”徐氏忽然转变了语气,变得十分温和起来,笑嘻嘻地就要坐回席位。
任香方要转身,便“啊呀”一声,“扑通”摔倒在地,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等她回头时,徐氏早就收回了那只踩了任香裙摆的脚。
任香湖蓝色的裙子上还留着一个黑色脚印,而徐氏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里明显露出幸灾乐祸。
她故意把人绊倒的,而今还这么嚣张!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你手里没有端个碗啊杯啊什么的,不然这么一摔,碎片溅到其他官家小姐夫人身上,你让太子妃怎么跟人交代?”徐氏带着一丝责备,像是很识大体道。
任香咬着牙,气得神经跟着抽痛,分明是这个女人将她绊倒!她还能眼睁睁地说这种瞎话!可是她愤怒的反抗还未爆发。徐氏又“啊呀”一声叫出来。
“你这奴婢,我只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怎么能怀恨在心,将我的竹荚给折断呢?”
竹荚分明是徐氏自己敲断的!一旁的梦儿这才反应过来,不禁跟着自己的主子叫嚣着,“任香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主子好心好意劝你下回走路仔细,不然哪回手里端个东西一起碎了伤了其他小姐可不好。可是你怎么能妒恨主子,还把她要斗茶的工具都折断呢?你这样,主子还怎么秉承皇后娘娘的意思,继续烹茶?”
主仆二人瞬间装的无比可怜,愣是把黑白颠倒了过来。
任香孤立无援,望向身边的小婢女,这个小婢女不但不感激任香出来帮她解围,还倒打一耙,“是啊……姑娘你……怎么这样……”
小婢女的话虽然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个不懂煮茶的小姐便把视线投了过来,看好戏般用帕子捂着嘴偷笑,时不时还交头接耳议论几句。
“瞧瞧这个俘虏,皇后娘娘偏爱宋国茶艺,她就蹬鼻子上脸了,还真以为自己就能踩在主子头上了啊。”
“是啊,奴婢就是奴婢。这么不懂规矩不识抬举的今日也算是大开眼见了。”
“要是有奴婢敢这么顶撞我,我非打死她不可。”
……
众人议论纷纷,评论一个比一个难听。
任香捏紧着拳头,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她抬眸看着周遭那一张张或是嘲讽或是鄙夷她的脸,那一个个小姐颐指气使的样子对自己指指点点,心里就委屈万分。
她当年可是宋国皇后的大宫女!何时受过这般的羞辱!
可现下只是个奴婢,倘若与这个没品的主子起了争执,最终吃亏的恐怕还是自己。
徐氏,你好贱,真的好贱!竟然把脏水泼我身上!让我背黑锅!
“是奴婢莽撞。”任香从地上坐起直接跪下,向徐氏认错。一旁的小婢女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端着杯盏的手颤颤巍巍,让杯子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出卖了她此时心中的恐惧。
徐氏得意地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任香,又看了眼怕得要死的小婢女,招了招手,“得了,你们去忙吧。”说毕,将那断裂的竹荚往小婢女托盘里一丢。
小婢女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称是。任香也缓缓起身,退了下去,不过脸色却异样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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