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州府,桃花坞。
大仇得报的林翘楚与外公孙九爷相认,水行世家也被孙九爷用血腥的手腕清洗一遍。
赶来吊唁的各地豪杰发现孙掌门非但没死,精气神儿反而比以往更好,葬礼霎时变成宴礼,大会八方群雄。
桃花坞孙九爷所住的那处院落中,在原有的十三张桌子的基础上,又多增添了二十张桌子,三十三桌宴席将水王周济海三日前被处决的这处院落塞得满满当当,但也给人一种喜庆热闹之感。
孙九爷此时坐在最上首的那张紫檀木圆桌上,旁边是蛊门掌门滕倪和自己的师弟韩禄堂,韩禄堂下侧围坐着金、木、火、土四大贼王,而滕倪下侧则依次坐着朱钦灵、林翘楚、唐寅和欧阳云等人。
金、木、火、土四大贼王虽未参与周济海恶毒的计划,但五行世家经此一事都倍受打击,尤其是孙九爷近日对水家的血腥清理,让四人不免一阵心惊胆寒,生怕孙九爷余怒会牵连到自己。
看着四大贼王窘迫的脸色,孙九爷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所谓物极必反,把这四人逼急了联手反叛,那对盗门而言将会是大伤元气的惨祸。
见院中众人还在热闹地交谈,孙九爷微微站起身,明眼的人看到后立刻闭嘴不语,很快所有人就发现异样,纷纷闭嘴注视着孙九爷。
等院中彻底安静下来后,孙九爷开口说道:“我盗门内的兄弟们和诸位武林同道,今日有缘相聚此处,老头子我感到十分荣幸,但今日可不是我的丧宴,而是我盗门天大的喜宴!”
孙九爷说完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等笑声平息后,孙九爷接着说道:“这第一大喜事,就是我失散二十年的外孙林翘楚,终于被找回来了!”说罢,孙九爷伸手指向一旁的林翘楚。
林翘楚站起身朝众人抱了抱拳,有些人曾识得“黑衣鞭客”林隐峰,心下不禁有些奇怪,但马上就有人将前日发生的事悄声相告。
孙九爷没理会下面窃窃私语的众人,又接着说道:“这第二件喜事,就是我盗门把隐藏在门内二十余年的叛徒找出!为我那惨死的女儿和徒弟报了血仇!”孙九爷说到此处,神情微微有些激动,语气充满阴冷。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杀人诛心,先杀周济海,再把他手下的水家心腹屠戮一空,最后在天下豪杰面前将他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让其在武林中遗臭万年,一套流程下来,既发泄了心头之恨,又对其他人是种敲打告诫,让那些心底蠢蠢欲动之人彻底熄灭侥幸的幻想。
“这第三件喜事,就是我盗门已经选出了掌门继承人。”说罢,孙九爷满眼慈爱地看了一看欧阳云,对众人宣布道:“掌门之位的继承人,就是我的关门弟子——欧阳云!”
孙九爷话音刚落,欧阳云却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朝孙九爷行了个礼道:“师尊,万万不可,当日推选掌门之位的继承人时,叛贼周济海也有参与,如此结果怎能算数?况且今日翘楚兄已经重归盗门,掌门继承人之位非他莫属,徒儿万万不敢接受……”
欧阳云本来一直以掌门继承人自居,但自从孙九爷和林翘楚相认后,欧阳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心底深处还是不免生出几分失落,也不敢再对掌门之位有任何骐骥。
但没想到师父今日竟在天下群雄面前亲口承认自己的掌门继承人之位,无疑是给自己吃下一颗定心丸,心中既感动又惭愧,遂坚决请辞。只要师父心里有自己,做不做这个掌门反而不再重要。
孙九爷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止住欧阳云的话语道:“盗门掌门之位向来传贤不传亲,为师与诸位贼王将盗门未来托付与你,并非只是因为你乃我的关门弟子。我亲手把你抚养长大,深知你秉性端正,且足智多谋,盗门在你的手上一定会发扬光大!”
欧阳云闻言更加感动,双目忍不住微微发热,喉咙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师父对自己的恩重如海,宁粉身碎骨,也不能辜负师父对自己的期望。
“至于楚儿”孙九爷顿了顿,面色一肃说道:“盗门林翘楚听令!”
林翘楚忙站起身来对孙九爷行礼。
孙九爷接着说道:“我以盗门掌门身份任命你为水行法王,统率水行世家,为我盗门兴盛尽奉全力,如有倦怠,门规处置!”
林翘楚当即说道:“林翘楚恭领掌门尊旨,定为盗门兴盛竭尽全力,粉身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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