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向方雄廷笑道:&ldo;看!我初识胜渡时他不懂半句汉语,现在却能出口成章,真的不赖。&rdo;
方雄廷向胜渡道:&ldo;刚才的那种叫飞来艳福,没得传授的,讲的是福缘。哈!&rdo;
三人谈谈笑笑,绕着广场外围走了半个圈,来到广场东北角,三人均是昂藏六尺之躯,立在最后方仍可越过如墙如堵的人群,大致看到广场上的情况。
龙鹰感到无比轻松,战争是乏善足陈,平常的生活却充满惊喜,像眼前万人空巷的节日庆典,过去的三个月每天都在惊涛骇浪般的情况下度过,忽然间战事已告一段落,且可预期与娇妻爱儿重聚的一刻,生命至此,尚有何憾?
就在此时,他心湖凝起秘女的形象。
龙鹰脱口道:&ldo;谢天谢地,她来了!&rdo;
两人学龙鹰般纵目四顾,胜渡道:&ldo;在哪里?&rdo;
鼓锣喧天而起,节奏转趋急劲,二十八个鬼使从广场北的唯一通道,注入广场去,在祭坛前列成队伍,大跳其鬼使舞,惹得以万计的围观者忘情喝彩,将气氛推上沸腾点。
龙鹰也找不到秘女的影子,道:&ldo;暂时消失了,她会再来的。&rdo;
胜渡问方雄廷道:&ldo;接下来是什么表演?&rdo;
方雄廷答道:&ldo;接着是大王偕妃嫔、儿子和族内的大酋和长老,举行祭祀仪式,仪式后是所有人围成层层圆圈,随锣鼓的节奏,尽情欢跳。此时不论内城外城,家家户户大开中门,任由族人或外客入内享用准备好的食物,庆典会持续下去,直至天明。难得才有这么的一天嘛!&rdo;
龙鹰看到玉雯了。
在两个高举祭幛的鬼使引路下,独解支领着祭祀大队从北边的通路进入广场,登时惹得震动摇晃大广场的欢呼和喝彩声,可知独解支受到民众没有保留的拥戴。
塞外的领袖不像中土般的君主继承,讲的是实力本领,遇上战事时披甲上阵,临场指挥,差一点的亦会被取代或淘汰。
玉雯落后三步的随在独解支后方,接着才轮到其他妃嫔,从其位置,可看出玉雯成了独解支身旁最重要的女人。
龙鹰看着玉雯,感觉像在看着个陌生人,以前他熟悉那个天真多情的小女孩再不存在,更接近那个从彩虹和玉芷的殓帐走出去的那个人,但她的确是艳压群芳,其他妃子都给她比下去了。
忽又有所感。
龙鹰探手分别抓着胜渡两人肩头,道:&ldo;待会见。&rdo;
闪身便去。
※※※
龙鹰奔下斜坡、过桥,在横街小巷左穿右插,最后腾身而起,落在一座神庙的瓦背上,秘女正背着他轻松写意的坐在瓦脊的位置,极目王堡,阵阵鼓乐声遥传过来。
龙鹰来到她身边紧挨着她坐下,还故意挤她两下。
秘女冷冷道:&ldo;没有感觉!&rdo;
龙鹰失声道:&ldo;久别重逢,竟没有感觉?&rdo;
龙鹰贪婪地看着她的侧脸,阳光从另一边洒射过来,令她半边脸庞处在阴影里,特别强调了轮廓的线条美。
他有个奇怪的感觉,就是万俟姬纯只用一只耳朵来听他说话,另一只耳朵则去听别人听不到,只有她自己理解的声音。
秘女&ldo;噗嗤&rdo;笑道:&ldo;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跟是否久别没半丁点儿关系。你这人呢!不知天高地厚,真不明白你为何可以仍然活着。&rdo;
龙鹰心迷神醉的探手搂着她香肩,道:&ldo;先亲个嘴,姬纯的反应若够热烈,我就提供答案,解开姬纯的疑惑。&rdo;
万俟姬纯没好气道:&ldo;你要人家长途跋涉来见你,只是为亲嘴吗?&rdo;
龙鹰正要吻她脸蛋,给她用手肘撞了他肋下一下,痛得他慌忙缩手。
万俟姬纯轻描淡写地道:&ldo;还要攻打拿达斯要塞吗?看你的模样神态,只像到大漠来胡混。&rdo;
龙鹰用手搓揉着被撞痛处,苦着脸道:&ldo;有可能吗?&rdo;
秘女凑过来轻吻他一口,道:&ldo;天下并没有攻不下的城堡,何况是在沙漠之内,由于水源有限,拿达斯绿洲仅能提供五百人的食水,还要省着用,须赖格伦部人从玛纳斯湖运水到拿达斯去。如此一个要塞绝不能持久,想自给自足吗?那驻军的人数便不可多过三百人,只凭你一个,如给你潜进其中一个堡垒内,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存亡。不过话又说回来,默啜现在明知你率军去攻打要塞,会准备充足,布置足够的人手,要你有去无回。&rdo;
龙鹰道:&ldo;原来拿达斯要塞竟是虚有其名。&rdo;
万俟姬纯道:&ldo;又不可以这么说,拿达斯在某一形势下,能发挥的作用是难以估量,是针对回纥人至关重要的一着。谁想过战无不胜的丹罗度竟会垮在你的手里,现在拿达斯反变成默啜的负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还未答人家,究竟是否还要去攻打要寨呢?&rdo;
龙鹰凑过去咬着她的耳朵道:&ldo;不是小弟&lso;卖花赞花香&rso;,和我生的女儿、儿子肯定是虎女、虎子。哈!我们的造人大计何时开始呢?今晚如何?哎哟!&rdo;
万俟姬纯收回在他大腿狠扭一记的玉手,&ldo;嘟&rdo;长嘴儿道:&ldo;你在玩什么把戏,一点不将拿达斯放在心上,只懂色迷迷的来讨姬纯的便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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