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表情也就在看到的一瞬,生微不足道的变化,包括一开始对劳拉生出疑窦的温迪施格雷茨侯爵,也只是淡淡地扫视一眼,随即关注皇后口中能上天的飞艇。
在场的男士们基本都跟弗兰茨皇帝一个心理,劳拉克劳馥小姐是外表像女人,内心是男人的怪人!不能用对待普通女人,或男人的眼光去判断她。
在劳拉的指挥下,飞艇慢悠悠地从空中降落,停靠在提前进行疏散人群的广场上,舱室门刚打开,眉间竖起纹路,眼神惊惶不安的弗兰茨皇帝冲进舱室里,一把将猝不及防的茜茜搂进怀里,就好像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似的,死死地拥紧。
脸颊紧紧贴住他的胸膛,剧烈的心跳声“砰砰”地耳畔起伏,深刻感受到从他体内传出来的彷徨无助,茜茜原本还想挣扎的心情,定了。
“弗兰茨,我快透不过气了……”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茜茜带着一丝嘶哑的嗓音,极其煞风景地请求,“能不能松开点。”
弗兰茨皇帝仿佛没听到她的请求,在茜茜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一刻,他突然抬起头,眼神悲哀地瞅住她,下一瞬,他重又把头埋在她的颈部,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疯狂地涌出来……
震住,茜茜呆呆地任由弗兰茨皇帝在她的颈间落泪,胳膊抬起,放下,抬起,放下,好几个回合,她的双手爬上他后背,模仿平日安慰女儿小索菲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温迪施格雷茨侯爵见状,蹑手蹑脚地招呼其他人,赶紧偷溜离开,免得皇帝陛下等会秋后算账,把他们挨个提溜出来,责备一通。
劳拉走在最后,很体贴为这对小夫妻关好舱室门,命令皇后卫队的名保镖在飞艇四周好好看守,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茜茜,我很生气。”弗兰茨皇帝嗓音压抑深沉,不自然地说道:“我很生气,你总是把自己的安危看得不重要,置于危险之地。”
茜茜心虚地忽闪眼睫毛,低声认错,“弗兰茨,我错了。”
“茜茜,我了解你,正如了解我自己在性格的弱点。”弗兰茨皇帝抬起头,忧郁的蓝眸静静地凝视茜茜的双眼,语调沉重哀伤地说,“就算你现在向我承诺了,或是在上帝面前誓了,”
他苦笑,“将来,你依旧会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目光,我行我素地去做。”
茜茜睁大眼睛,嘴唇张开,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几句,目光触及弗兰茨皇帝眉间清晰的纹路,惶惑的眼神,贴在他后背的双手手指,一点一点地朝掌心中央屈拢,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柔嫩的掌心。
在那样真挚的感情面前,她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虚假可笑!
“茜茜,我不求你不去做,只求你在做之前,告诉我一声,可以吗?”弗兰茨皇帝语气卑微到极点地恳求,“这样,即便我不在你身边陪伴,我也能安下心来,等着你回家。”
忽然间,茜茜有些明白,历史上的茜茜公主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金钱,在外面旅游不归家,仗着的不就是这份无怨无悔的爱。
虽然皇帝年老的时候,迷恋上一个女演员,但他会公开跟这个女演员走到一起,茜茜公主要负上绝大部分的责任。没有她热情的牵线搭桥,皇帝也不会正式跟那个女演员走到一起,就算在一起了,皇帝也没跟那女演员生任何身体上的关系,茜茜公主死后,他几乎在怀念妻子的日子,度完余生。
他把自己私产的三分之二全都给了自己心爱的妻子,供她在外面旅游生活,而那个名义上的情妇,在他死后,没有得到一个硬币的馈赠。以至于,那女演员的下半生,都依靠变卖皇帝生前赠送的礼物,维持生活。
这个男人是,只要你是他的妻子,就会一直对你好的男人!
理解感动之余,茜茜仰起头,正面直视弗兰茨皇帝透着浓浓哀伤的忧郁眼眸,做出许诺,“弗兰茨,请相信我。今后不管我做什么,去哪里,我都会亲自对你说,而不是派劳拉小姐来通知你。”
俩人对视良久,弗兰茨皇帝忽地不好意思来,脸颊微微红,柔声轻唤,“茜茜。”
低下头,想要吻茜茜的嘴唇,不想她羞怯移开视线,再度煞风景地指指自己的喉咙,委委屈屈地抱怨,“弗兰茨,我嗓子哑了。”
一愣,吻了下她的嘴角,弗兰茨皇帝心疼地道:“茜茜,让你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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