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2024年5月,苏林青十五岁。他早上起床,一个人呆在白虎头的家里,却无所事事。他的同学们都在学校里,紧张地备战中考。他却不参加中考。下个月,中考结束后,他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领回毕业证书,就不再上学。
阿妈说:“有个初中毕业,也就够了。”阿妈也是初中毕业。
苏林青骑电动自行车来到银滩附近的店里时,已是中午时分。初中毕业后,他也就是来店里帮忙。这时,店里已有几桌客人,他帮忙上菜的时候,一个桌子边上有一个客人,是个年轻女子,朝他叫道:“阿伯。”他一愣,不知她叫谁?一转念,瞬时明白,原来是在叫他,他的样貌看起来已像个小老头。便朝她笑了笑,弓了腰,谦卑地问道:“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倒是把年轻女子吓了一跳,直在心里犯嘀咕道:“这老头,也学我们年轻人说话,竟也这般时髦!开饭店的,都是这么油嘴滑舌的吗?”
中午的客人散尽时,已是下午三点钟。苏林青说:“我到银滩走走。”便朝银滩方向走。阿公阿婆、阿爸阿妈都不管他,尽由他去。本来,叫他来店里帮忙,只让他好歹有事做,不至于游手好闲,并不指望他能帮什么大忙,他不闯祸惹事就烧高香、阿弥陀佛了。
当苏林青来到银滩上时,只见洁白细腻的沙滩上游人如织,摩肩擦背。海边的湛蓝色海水里,也是下饺子一般,人满为患。这时节,正值旅游旺季,来银滩玩的人很多,他已见怪不怪。他从小就在银滩上玩耍,对银滩是如数家珍。只见他在沙滩上脱掉衣裤,只穿一条裤头,缓缓走入海水中,穿过拥挤的人群,望大海深处游去。
游离拥挤的游人,游到游人不到的地方,苏林青听见身后有人冲他叫唤。他知道,那是沙滩上高塔处的值守人员,叫他别再往海水深处游,前面就是拦鲨网。他笑了笑,置之不理。来到拦鲨网前时,他越过拦鲨网,径直往大海深处游去。不知何故,他不怕鲨鱼,倒是鲨鱼怕他。果然,沿途遇到鲨鱼时,只见鲨鱼纷纷避让,躲开他,远离他。他自己觉得好笑,心里暗道:“这个乌尔巴赫-维特综合征,我怕它,别人却怕我,连鲨鱼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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