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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告诉我,在那里你看到了什么?&rdo;他低声问道。

她望向了篝火,皮肤变得像灰一样白。一段桦树枝在火中爆裂了,使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她的下嘴唇开始颤抖起来,饱含眼泪的眼睛反射着摇摆不定的火光,但是她并没有望着篝火。

&ldo;一开始,&rdo;她的声音显得很遥远,&ldo;象是走进你在夜晚北部天空看到由冷淡的鬼火形成的薄雾。&rdo;她的胸口开始激烈起伏起来:&ldo;在里面,是一片漆黑,超过了人们对黑暗的理解。&rdo;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发出了一声低吟:&ldo;哪里……有什么人……和我在一起。&rdo;

她转过身,很迷惑的样子,好像忘记了她所在的地方。她眼中的痛苦使他感到很恐慌,他的问题给她带来了痛苦。她用手捂住了嘴,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她闭着眼睛,低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理查德手臂上的汗毛高高耸立起来。

&ldo;我的…母亲,&rdo;她抽泣着:&ldo;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还有…我已经死去的妹妹…旦尼尔…我孤单一人…还很…害怕…&rdo;她放声大哭,并开始哽咽着大口吸气。

不知何故,他知道她正在迷失到缠绕心头的恐惧之中,迷失到曾经见到过的地狱中,好像那些亡灵们不甘心她的逃脱,想要再一次把她拖进死亡的领域。理查德疯狂的抓紧了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体,面对他。

&ldo;凯伦,看着我!看着我!&rdo;

&ldo;旦尼尔…&rdo;她大口的抽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竭力想要摆脱他。

&ldo;凯伦!&rdo;

&ldo;我很孤单…还很…害怕…&rdo;

&ldo;凯伦!我在这里和你在一起!看着我!&rdo;

她依然痉挛着哭泣,大口吸气,象是要窒息而死的样子。他睁着眼睛,但是焦点并不在他的脸上,而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ldo;你不是孤单一人,我在这里和你在一起!我不会离开你的!&rdo;

&ldo;我很孤单,&rdo;她嚎啕痛哭。

他猛烈的摇晃着她,试着让她专注于他。她的皮肤苍白,冰冷的像死人一样。她竭力想要呼吸。&ldo;我就在这里。你不是孤单一人!&rdo;他再一次绝望的摇晃着她,但是没有一点帮助。他正在失去她。

理查德竭力控制着不断增长的恐慌,做了一件唯一能想到的事。在以前遇到恐慌的经验中,他学会了控制它。他有能力和力量去控制它。现在他就开始做,闭上双眼,把害怕关在门外,隔挡住恐慌,寻找着内心的平静。他让自己全神贯注于内心的力量。在平静的内心深处,他隔开了恐惧和疑惑,凝聚于那平和的力量。他不会让亡灵带走她。

他平静的呼喊着她的名字:&ldo;让我来帮助你。你不是孤单一人,我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借助我的力量。&rdo;

他的手紧握着她的肩膀。他可以感到她在不停的颤抖,一边抽泣着,一边竭力呼吸。他脑中想象着送给她他的力量,通过他的手,通过彼此之间的接触。想象着这种接触延伸到她的心灵,借给她所有的力量,要把她从黑暗中拉回来。他是在那黑暗中光明和生命的火花,能指引她回到这个世界,回到他身边。

&ldo;凯伦!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你不是孤单一人。我是你的朋友。相信我。&rdo;他轻柔的捏着她的肩膀:&ldo;回来吧。求求你。&rdo;

他在脑海中构筑了一片灼热明亮的光,希望这能帮助她。求求你,敬爱的神灵们,他祈祷着,让她看到那片光。让它帮助她。让她借用我的力量。

&ldo;理查德?&rdo;她大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在寻找他。

他再次捏了一下她的肩膀。&ldo;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快回来吧。&rdo;

她开始呼吸了。眼睛聚焦在他的脸上。当她认出是他时,整个表情一下子轻松起来,然后开始哭泣起来。这一次,看起来像是正常的方式。她浑身虚脱了,倒在他的身上,紧紧搂住他,好像她是一块河里正在下沉的石头。他搂紧了她,让她伏在他的肩膀上痛哭,喃喃的告诉她一切都很好。

他低身探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掉落的毯子,将她尽可能的裹紧。她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温暖,这是另外一个她已经安全的信号,但是使他担心的是发现亡灵们可以这么快就几乎把她永久留在地狱。他觉得这不应该发生。好在她没有呆在那里太久,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把她拉回来的。但是他知道只要再过一会儿,就永远失去了她。

他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魔法师或者魔法,但是如果没有一个绝对必要的理由,没有人会疯狂的将凯伦送过结界,尽管是在魔法的保护之下。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会这么重要。

推开他的肩膀,她坐直了身体,表情十分尴尬。&ldo;对不起,我不应该以这样碰你,我只是…&rdo;

&ldo;没有关系,凯伦。作为一个朋友,最基本的一个责任就是为哭泣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rdo;

她点点头,但是没有抬头。在他端下热汤冷却的时候,理查德感觉得到她在看他。他又投进了一片木柴,爆起的火星顺着火焰上灼热的空气盘旋而上。

&ldo;你是怎样做到的?&rdo;她轻柔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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