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威廉一行人去了蓝夜,那是一间无时无刻不震耳欲聋的酒吧。最初我听到它的名字时,一度以为它是个安静而利于人思考的地界儿。安娜给我打来电话时,我那瓶百威才喝下去三分之一。安娜说,她遭了抢劫。两个黑人从安娜的身后越过她,回身抢了她的包,之后以刘易斯的速度跑了个无影无踪。安娜没来得及追,甚至都没来得及喊。我劝安娜:&ldo;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先洗澡睡觉,明天我陪你去补办证件。&rdo;挂了电话,我才想到,我忘记了问安娜有没有报警。可我又一想,这年月冷不丁吃了颗子弹后横尸街头的,一个个还在死不瞑目,安娜这区区一个包,又何以让警察挂心?的确,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喝完了百威,我开始困倦。威廉他们意犹未尽,我只得打电话给严维邦:&ldo;小佛,你能不能来蓝夜接我?&rdo;严维邦并没有一颗慈悲心:&ldo;你怎么了?断手断脚了,还是身无分文?&rdo;&ldo;你别跟我废话,就说到底来不来接我。&rdo;安娜的遭抢,让我心有余悸。严维邦吃硬不吃软:&ldo;接接接,不过我这儿走不开,我让徐悉去接你。&rdo;第二十一话:相同与不同&ldo;有事?&rdo;我问。&ldo;没事,问候一下。&rdo;徐恩答得理所应当。我刻薄地回应他:&ldo;哦,那我也问候你,还有某个俄罗斯友人。&rdo;徐恩再度沉默了好一会儿:&ldo;妈的,严维邦那孙子就是欠收拾。&rdo;我嗤笑:&ldo;我还有事,挂了。&rdo;而徐恩急急忙忙地喂了一嗓子,而后问道:&ldo;你和我哥,很熟?&rdo;&ldo;不,不很熟。&rdo;我答道。徐恩支吾了一声,像个猫狗之类的动物似的。而我在挂了电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周身都刺骨的寒冷。我把自己浸在浴缸里,过热的水和浴室里拥挤的蒸汽让我的皮肤有了花一样的颜色,就像徐悉送给我的红玫瑰。我昏昏欲睡,直到水温越来越冷,让我寒颤。徐悉来接我时,我的发稍还是湿漉漉的。他见了,体贴地打开了车上的暖风。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ldo;谢谢你的花。&rdo;徐悉听了,脸竟微微红了。他竟然和徐恩迥异到了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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