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这几乎是考虑都不用考虑的,没有理由也没有为什麽,他就是不想说。这是超越了核心规则,甚至是他一切思维的命令,是深植於他灵魂深处的禁锢。
不能说!
&ldo;真的没有?&rdo;
瑟维斯脸上的表情是期待吧?
白桥逐渐能肯定地分辨这些复杂的肌肉变化,他说道:&ldo;没有。&rdo;
瑟维斯有些焦急的问:&ldo;那你有没有什麽想法之类的,或者有些你机密解开了?&rdo;
&ldo;没有。&rdo;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也只是感觉而已。白桥微微皱起眉头,他不喜欢感觉这个东西,太难摸索,几乎无法以任何已有的经验来应对,只能靠即时摸索。
这一点也不有趣,令人烦恼而且无解。
&ldo;长官。&rdo;白桥一开口,就吸引了其他两人的目光,&ldo;这是您的前副官吗?&rdo;
&ldo;是的。&rdo;瑟维斯的手轻轻晃动通讯器,立体影像随之转动位置,&ldo;这是我的……&rdo;
话音到此为止,瑟维斯似乎卡壳了,不知道该怎麽介绍。白桥不敢再看那影像,生怕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绪,当他收回投注在瑟维斯脸上的视线时,发觉申文西一直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ldo;长官,有何吩咐?&rdo;
申文西干脆的道:&ldo;你和我来。&rdo;
白桥有些意外,他并没有想到申文西真要说些什麽。他看向瑟维斯,瑟维斯也有些吃惊,看了看手中的通讯器後,对他点了点头:&ldo;去吧。&rdo;
申文西的办公室相当棒,不仅窗外有著大片纯自然的美丽风景,甚至还有一个小湖。联邦司令部所在的凯撒星目前处於初夏,达卡尔费戈城天气晴朗,然而,能拥有这种办公室的人通常都没什麽兴趣去欣赏美景。
走进办公室旁边的隔间後,白桥还没站稳,申文西就一步跨了过来,斩钉截铁地道:&ldo;你是他!&rdo;
这个指控来得没头没尾,但白桥完全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只不过,理解不代表他需要摆出理解的态度,尤其对方不是他主人的情况下。他看得出来,申文西经过了身体改造,但这种小小改造在他面前如同尘埃一般,他挺直了腰,冷淡的道:&ldo;我不懂您的意思,长官。&rdo;
&ldo;你根本不是什麽机器,你是他。&rdo;申文西放开了手,恢复了冷静,站在白桥面前直视著他,&ldo;我对所有属下的机甲都拥有控制权,你却抵抗了我的命令。&rdo;
&ldo;我是灵魂机,只受控於我的驾驶者。&rdo;
&ldo;这和灵魂机没有关系。&rdo;申文西靠近过来,白桥能看见申文西瞳孔中自己的倒影,&ldo;你不受机甲契约的约束,这不可能。瓦伦丁集团绝不会放任这样一具机甲出现,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抵抗了契约。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成功的,但你绝对就是个人,不是机甲。你就是他。&rdo;
白桥静静地听著,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面对面了解一下有机生命体的想法。这很重要,他觉得自己还必须学习许多东西,尤其是在一些虚无渺茫的事上。
&ldo;我不明白您的说法。&rdo;白桥道,&ldo;您是在指控我吗?&rdo;
&ldo;不。&rdo;申文西露出几分犹豫,随即,他还是开口道,&ldo;我希望你宽恕瑟维斯。&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你怨恨著他,所以,你把一个没有感情的你送回瑟维斯身边。你知道瑟维斯无法忍受失去你,你控制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不能没有你。所以,他会开始追寻真相,找回你,再把这个过程误会为其实他是爱你的。&rdo;
突然的,白桥很想知道一件事,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道:&ldo;你觉得他还爱著他的前副官吗?&rdo;看见申文西眼中满是鄙视,他聪明地改了口道,&ldo;爱我吗?&rdo;
申文西停顿了下,以一种无可置疑的口气道:&ldo;他爱你,只是他太愚蠢,看不出来。&rdo;又停了几秒,他道,&ldo;我是杀死你的人。&rdo;
第37章你不是你(8)
白桥对这句话完全没有感觉,只是瞄著申文西的脸,一付莫名其妙的表情。
申文西皱著眉头道:&ldo;你没什麽要说的吗?&rdo;
&ldo;我从来活过。&rdo;白桥坦率地道,&ldo;不存在杀死这种说法。如果您是指消灭的话,我并没有被您消灭的记忆。&rdo;
申文西抿紧的嘴角微微放松了,张了张嘴,道:&ldo;你不是他了。&rdo;
&ldo;我从来不是任何人。&rdo;白桥道,&ldo;我只是我。&rdo;
&ldo;但这仍然是你设下的陷井。&rdo;申文西一付绝不放弃的样子,&ldo;你不甘心被他抛弃。&rdo;
白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问题蠢透了。
申文西却好像找著了机会,滔滔不绝地道:&ldo;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会追寻你。你给他设下了许多条件,故意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你做的这一切只是想让他重视你。你不能忍受他离开你,不是吗?&rdo;
&ldo;为什麽您要关心这些?&rdo;白桥打断了申文西的话,问道,&ldo;您是瑟维斯的上级,不应该关心私人事务方面。&rdo;
&ldo;因为我讨厌你。&rdo;申文西说这句话时还带著一些狠劲,&ldo;我讨厌你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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